謝靈說:“有官爺在,你們好生注意了,要知書達理。萬不可失了我們大墳腳村的名聲。”
“是。”兩姐妹應道。
馬奇夫婦進來了,李元寶跪下行禮,謝靈帶著端午二丫也馬上行禮。
“李元寶,這位就是你一直誇的楊端午姑娘嗎?其實我和她也是見過的。”馬奇神色嚴肅,目光掃了端午一下,就從端午身邊走了過去。
馬奇夫人的裙子擦到了端午的臉。
高傲,自以為是,這是馬奇夫婦給端午的印象。
都落座,李元寶令手下把花盆都抬上來。
都是進口的波斯菊,黃的耀眼,開得張狂。
端午邊喝茶邊欣賞著美麗的花兒,二丫斜眼看到李元寶一直在看端午,心裡很苦,很苦,喝茶葉反倒好像成了喝黃連。
“聽說端午姑娘才華絕世,那麼今日老夫可否有幸,聽到端午姑娘以菊花為題,題詩一首?”馬奇正襟危坐,款款而談。
他喝茶時,鬍鬚都沾到茶水了,可他還是以自己的鬍鬚為美。當官的古今中外都一樣的自以為是!
並且也是古今中外都一樣,聚會的時候,都喜歡附庸高雅,不是吟詩就是作對。
“小女子粗陋一個,豈敢在大人面前班門弄斧?還是大人先題詩一首。”端午謙虛道。
馬奇夫人說:“端午姑娘真是過謙了,看姑娘品貌雙絕,可婚配了沒有?”
看來這婦道人家就是喜歡做媒。端午今天又被問到婚配的事,很尷尬,倒不是因為談到這個問題尷尬,而是在十二歲就總是有人問婚配她很尷尬。
“尚無呢。也只是鄉野村姑,哪有那樣好找的?”謝靈接過話茬。
馬奇夫人說:“這倒是你做母親的,眼皮子淺了,這黃花閨女,就算是村姑又如何,年輕,品貌好,又才華一流,放在哪裡都是公子哥爭相追求的份兒。”
謝靈聽馬奇夫人這麼誇端午,很是高興。
李元寶說:“端午姑娘,你就吟詩一首,也讓我這個大字不識一個的人,添點見識嘛。”
見大家都這麼說,端午就唸了一首詩,名《詠菊》。
“秋風撥綠蕊,白雲落紫裘。花無旁蒂折,該惜還惜時。”
大家聽了都贊說好,謝靈更是沒想到端午從沒上過學,習過字,竟然詠得出這麼好的詩句。
“妙啊,不但把菊花的婀娜多姿生動形象地描繪出來,還勸到大家要愛惜花朵。愛惜身邊的紅顏。”李元寶感嘆道。
馬奇夫人也笑道:“是啊,我最喜這一句,白雲落紫裘。李公子,這不正是在形容你嗎?”
李元寶今日穿的是雪白色狐皮鑲邊長袍,外罩紫色坎肩,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朵朵白雲落在紫色的衣服上,所以叫,白雲落紫裘。
李元寶臉上有驚喜,他竟然被端午寫入詩歌裡了。因此看向端午的眼光,就有些不同。
“這倒也是,李公子的確是堪能入詩的人才。”謝靈稱讚李元寶。
然後是縣太爺吟詩,縣太爺作的詩歌,自然不及端午,都是陳詞胡亂雕琢,看不到是什麼意思。
可是端午帶頭叫好,大家也都說縣太爺作的詩作好,只有二丫,覺得端午實在是太虛偽,明明縣太爺寫的詩作這麼差勁,端午竟然還說好。真是睜眼說瞎話!
馬奇夫人看看端午,又看看李元寶,笑道:“剛剛還說到端午姑娘的婚配問題呢,眼前就有一個人是合適的。”
謝靈一怔:“敢問何人?”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馬奇夫人笑道,“楊夫人,你看李公子如何?”
端午一驚,看向李元寶,李元寶此時已經被驚喜填滿,忙說:“端午姑娘品貌都是一等一的,在下求之不得。”
二丫的臉上頓時蒼白如紙。
“既然李公子也有意,我今日就為你們二人做個媒,如何?”馬伕人說。
謝靈一愣,想到倪重陽和林安夜兩個人爭著想娶端午,還不知誰能得勝呢。若是倪重陽敗給了林安夜,豈不是不好?
再說了,就算倪重陽成功娶了端午,倪重陽的大娘徐春玲也是個麻煩人物,怎麼能和家世清白的李元寶相比?
只是想到和倪家的約定,雖然心裡最看好李元寶,終歸沒有說出來,只是笑道:“李公子這麼好的條件,就怕我們家端午配不上。”
“唉,這婚姻大事,本就是你情我願的,端午會製作肉臊面,還會設計新式醬料,你們李家的擇媳條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