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一壺茶來打發我們?莫非不想我們來麼?”
“當然不是。我是知道端午姑娘喝茶的時候,不喜歡吃點心的。”林安夜的目光,定在楊端午的臉上。
端午沉默喝茶,並不多話。
想著接下來有可能和林安夜成為敵人,她的心裡就不好受。
“林老爺應該也聽說謝家和我大哥的事了。”她終於開口了。
遲早都要說的,何不痛快點。
“嗯。”林安夜眼芒垂下,原來她找他是為了這個事。
“那麼林老爺打算怎麼做?”端午問得如此直接。
林安夜苦笑道:“我爹和我姐姐說的話,我姐姐應該已經和端午姑娘說過了。”
“可我是想知道,林老爺具體會怎麼做。”端午問,“我聽說了,謝老爺責令縣裡對林家染坊徵收更多的稅收。”
謝家已經開始對林家施壓了,林老爺卻不見反抗。
“我爹暫時還沒有應對之策。”林安夜嘆了一口氣,“莫非端午姑娘是信不過我爹爹?”
“幾年前,我們就信錯了人,如今當然要謹慎些了。”楊端午眼角掃過遲疑,“林老爺這幾日只怕是焦急萬分吧。”
“夠了。”林安夜覺得端午有些不近情理了,林老爺在這個局面下,依舊選擇站在楊宗閏這一邊,而不是交出楊宗閏,楊端午怎麼還如此苛求呢。
“林兄,端午姑娘的意思是,林老爺會不會面對謝家的壓力,最終挺不過去呢?你知道,如今,林家的稅收是雪上添霜,就算林老爺放棄保護楊宗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李元寶從中調解,“端午姑娘的擔心,不無道理啊。”
“我爹爹說的到,就做的到。”林安夜說。
楊端午冷笑道:“林老爺根本不是說到做到的人。”
“你為何今天對我爹爹如此置喙?”林安夜很是不滿意,站了起來,“端午姑娘,莫非你今天約見我,就是為了跟我說,我爹爹是多麼壞的一個人嗎?”
楊端午神色不動,只是唇角勾起一抹雪意,“你爹爹如果真的就是這樣的人,你會如何?”
“你太不講道理了。”林安夜拂袖而去。
這是有生以來,林安夜第一次對她發火。
“林兄。”李元寶要追出去,楊端午拉住他,“算了,不必追了。這樣也好,我也知道了林家的動靜。我更知道林安夜是更向著他父親的。”
李元寶摸摸後腦勺說:“端午姑娘,難怪林兄會生氣,其實,你今天說的話,的確古怪了些,連我也覺得不對。”
“那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林老爺之前都做了什麼。你要是知道,你就不會覺得我奇怪了。”楊端午長吁一聲,“也許我真的變了。”
“可你也不應該當著林安夜的面,處處針對他父親。”李元寶是真心拿楊端午為朋友的,或者是紅顏知己。本來對楊端午的喜歡已經化為細水長流的友情,那抹非分之想成為他心裡永遠的硃砂。
“這樣也好,我也明白林老爺在他心裡的地位。”楊端午說完就走了出去。
“端午。”李元寶追上去,“那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林老爺暫時還會保護我大哥。我大哥如今和林老爺住一起,怕什麼。”
“我不是在問你大哥。我是在擔心你。”李元寶忽然拉住了楊端午,不讓她走。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楊端午總是對她家人的安危看的很清楚,可對她自己的危險,卻常常看不到。
“端午,你現在最危險知道嗎?謝家的人財大勢大,找個殺手過來把你殺了,輕而易舉的事,這樣的事,謝家以前並不是沒有做過。”李元寶皺眉毛說,“不如這樣吧,你和你娘,你妹妹都搬到我家裡住。”
“我搬到你家裡住,這還不讓人笑話?”楊端午不允,不過她也意識到,謝家派刺客的可能性。
“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李元寶擔心極了。
一輛冰藍色的馬車,停在他們二人面前,車簾子掀開,正是李延!
“叔父。”
“姐夫。”
端午和元寶同時叫道。
李延朝他們揮了揮手:“快上車說話。”
二人上車。
李延把簾子閉緊,確定外面的人聽不見他們的對話,然後說道:“端午,我打聽到謝家接下來會發狠,他們已經四處尋找殺手了。你和岳父大人,還有五妹妹,都要暫時先搬到我家裡住。”
李元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