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鵬笑眯了眼。
何湘捷終於感動的落下了眼淚,拿著內褂在身上比來比去。
觥籌交錯間,倪鵬還取出了藏了三年的好酒,倪重陽也是喝多了。
楊端午收拾完餐羹剩飯後,才回屋休息。
床榻上,倪重陽坐在楊端午的身邊,雙手輕巧的揉捏著楊端午的小腿。
“今日真是辛苦你了。”
“你這什麼話,這不我應該做的嘛。”楊端午坐了起來,雙手搭在倪重陽的肩膀上,笑著說:“來,該換我給你揉揉了。”
說完,楊端午將倪重陽按倒在床上。
謝家作坊。
工人們井井有條地操作著,楊端午雙手負後,在他們中間穿行,目光好像探測儀,掃描著他們的動作是否標準,並且不時地伏下身子,認真教導。
玉樹走了過來。
楊端午認出她是謝花寶的大丫鬟,眼睛都不抬,玉樹對著楊端午彬彬有禮地行禮:“端午姑娘,待會我們九小姐在作坊外面的院子擺上點心,感謝姑娘連日來的辛苦。”
楊端午搖搖頭:“不過是場交易罷了,不必客氣。再說,我是來工作的,這點心就不必了。”
“可是我們九小姐都已經準備好了,還請端午姑娘賞臉。”玉樹的聲音很沉靜,言談舉止很有禮貌,簡直就是謝花寶的翻版。
這畢竟是收了人家這麼大的一個醫館,楊端午若是連吃點心都拒絕,未免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便說:“你們這麼客氣,我就不推辭了,不過我是坐坐就要回這裡的。橫豎工人們還需要我。”
玉樹說:“端午姑娘可真是敬業。”
“你還是叫我楊姑娘吧。”端午忽然拉下臉來,硬硬的語氣讓玉樹嚇了一跳。
這是在提醒玉樹,她只是個奴才,連自由身都沒有的奴才,哪怕端午再怎麼是貧民,哪怕玉樹再怎麼是高門府邸的奴婢,可奴才就是奴才,奴才是賤籍,比平民要低一個檔次。
一個奴婢怎麼可以叫她閨名“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