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端午似水明眸子轉了轉。搖搖頭,“不行不行,這是我辛辛苦苦做的。花費這麼多時間,也才做的這麼幾盒。可是若是做生意這麼點怎麼夠呢。可我哪裡能一下子做得出多少來呢。”
重陽拉過端午的手。讓她離他近一些。微微的側了側身子,和她正視著,他溫柔的手。輕輕劃過她頰:“端午,你聽我說,我娘有時候,的確是不怎麼會說話?她若是說了什麼,不對你心的,你不要介意才是。”
“重陽哥哥,你說什麼呢?好端端的怎麼就扯到你娘上去了?我不過是覺得自己沒那麼大的本事,雖然我這幾天呆在家裡,也比較閒。上回我去了燒餅店鋪,幫忙一日,婆婆就不怎麼高興。也是婆婆開口讓我別再去的。如今怎麼好意思再去呢?”端午說。
“怎麼會呢?我娘怎麼會這樣說呢,興許是你誤會了。”
倪重陽總是把他家的每一個人都想的那麼好,這讓楊端午有些失望。甩開他的手,把剩下的餅送回廚房,什麼話也不想再說。
倪重陽急了,他最見不得她不高興,跑過去拉著她的手說:“好端午,別生氣嘛!當我嘴笨,不會說話。你說不肯也就算了。就當我沒有說過啊!”
“我並沒說謊,你孃的確是這麼說過,興許她是怕我搶了她的風頭吧。我又如何是不想做事的人。過去我在孃家的時候,我是很勤快的,如今閒在家裡的,我也不開心的。不過想讓我去店鋪幫忙,我有要求的。我做的餅,不管賣了多少錢,都要分一半給我。若是這個能答應,我就過去又何妨。”
端午挑明瞭,倪重陽說:“這個倒是好說的,晚上我和娘商量下。端午你莫急,其實我娘也不會是太吝嗇的人。”
端午苦笑了一下,她又能說什麼呢?畢竟她是他的親生母親。手心手背都是肉。
燒餅店打洋了,倪重陽特意過去幫何湘捷把店鋪收拾好,打掃乾淨,母子兩一起回家,何湘捷問:“今天怎麼不陪媳婦?”“媳婦是媳婦,娘還是娘。”倪重陽說。
何湘捷高興的說:“你知道這點就好。你們才新婚不到半個月,你整天陪著媳婦兒,娘也理解,不過你是個男子漢,你生活裡除了你媳婦兒,還有很多人。”
倪重陽說:“那當然,爹,大娘,還有娘,都是我要愛護的。”
一家人吃了晚飯,徐春玲就出去賭錢了,倪鵬到院子裡扎竹筐。
這是倪鵬身體好了後,新接的活,一個竹筐要三天左右做好,拿到鎮上賣可以補貼點家用。畢竟倪鵬如今已經不能再做裝修的活了。
他的腳已經摔成半殘廢了——為了裝修。
倪重陽把端午做的餡餅給何湘捷吃,何湘捷說:“這是哪家做的餡餅,可是從鎮上買的,怎麼這麼好吃?”
倪重陽笑道:“不是鎮上買的,是端午做的呢。”
何湘捷聽了愣了下,“哦。”但見倪重陽把手搭在端午肩膀上,他的溫柔笑靨只對著端午一個人,便放下了餡餅,對著幽幽的燈光,說:“娘去補衣服。”
倪重陽說:“娘,想和你商量個事呢。”
何湘捷卻不應,取了倪重陽的外衣,外面寶藍色領空帶繡花的那件,對著燈光縫補起來。
倪重陽不放棄,說:“娘,端午做的餡餅這麼好吃,我打算放到燒餅店裡賣,你看如何?”
“不錯啊。”何湘捷頭也沒抬,只顧小心縫補著。
倪重陽說:“不過,這賺到的銀子,要分一半讓端午保管。”
何湘捷猛然抬起了頭,和端午四目相撞,無數個燈光在何湘捷打皺了的臉上跳躍,更顯得她憔悴勞苦。
“那不需要了。”何湘捷說著,又低下了頭。
端午和倪重陽對視一眼。端午覺得很窘迫,正要走,何湘捷說:“端午,你坐。娘和你講,這個家是一個整體,之前重陽所有的銀子都是我和大娘保管的。你若是有用到的地方,只管找我們支取。端沒有分的這麼開的。”
端午淡淡一笑,其實何湘捷要說的話,她早就料到了,只是她拗不過倪重陽的執著。才試試。
“無妨的。也是夫君的意思。其實我做的不好吃。哪裡能拿去賣呢。”
何湘捷沒再說話,可是端午看到,燈光裡她縫補的手在顫抖,繡花針扎進了另外一個不相干的衣服孔裡。
何湘捷是強忍著不發火呢。
端午說:“婆婆。我去睡了。”便走了。
到了自己房間。端午雙手枕在床上。心想,明天要拿倪重陽的草藥去鎮上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