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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風看著他,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明明還是一副尚未成熟的年輕模樣,可表情卻已經習慣性地凝重著。
“蕭夏,”徐風開口,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沒法找到一個十分科學的解釋,但生活就是這樣,如果你無法百分百地預測它,那無論結局是什麼,你都要做好準備去承受它——我相信你已經不是個孩子了,能明白我說的意思。”
“我明白,”蕭夏重重地點了下頭,又難掩沮喪地說,“真的很抱歉還要你們擔心我、開導我,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現在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之前想法確實太幼稚了,不然,也不會直到現在還會給大家添這麼多的麻煩……”
“成熟、強大、獨立,這些都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可別太心急了。”徐風半開玩笑地說道,然後見蕭夏那小動物似的表情,便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頂。
但這樣的動作實在是很有長輩對晚輩的感覺,於是蕭夏十分不喜歡地反駁道:“雖然是循序漸進,但我還是會努力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到更好,哪怕還沒有能力保護你們,至少我希望能自己保護自己,不會總是依賴於你們!”
“你的這個‘你們’可千萬別包括我,讓沈惡狼知道了,怕是我得第一個死。”
“……”蕭夏堅定地表情中浮現出了一絲尷尬,“……他…他不會吃你醋的!”
徐風撇嘴,反問道:“你看你說的這麼結巴,其實心裡很認可這種說法的吧?”
蕭夏沉默,半響後默默地拿起了半涼的食盒,一口口吃起飯來。
“哎,也難為你了,攤上這麼一個霸道的戀人,”徐風試了試食盒的溫度,感覺還可以,便不攔著就讓他繼續吃了,然後又說道,“等你吃完了飯,我先帶你回醫院看一眼沈檀夕,然後再送你回家。”
“好。”
見這小傢伙的心情似乎穩定了不少,徐風也隱隱鬆了口氣,但是仔細琢磨著剛才的那些對話,卻又好像並不怎麼能放下心來。
親身經歷過的……
徐風掐了掐自己的鼻樑,想著要麼是蕭夏瘋了,要麼就是他自己瘋了,否則怎麼會面對著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還會和他嚴肅認真地討論這麼半天?
——陪你過一生的人,姓季。
“咦咦……才不是因為這句話!”徐風甩了甩頭,暴躁地小聲叨唸道了兩句。
但蕭夏沒聽清:“什麼?”
“沒事沒事,”徐風擺了擺手,說,“快吃吧,再涼就沒法吃了。”
“嗯……”
“對了,貓已經到國內了,等手續都辦完我就給你送過去,蘇格蘭折耳。”
蕭夏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緩了緩才繼續夾菜:“好的……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但是我必須再囑咐你一句,”徐風似是不經意的語氣,說道,“你現在經歷的這些才是真正的現實世界,別活在自己的認知裡,那隻會令你對生活充滿遺憾,所以還是順其自然一點兒,凡事別太糾結於‘過去的認知’,想不通的時候就來我找吧,再怎麼說我也比你多吃了幾年的飯,多少能幫你一些。”
片刻後,蕭夏明瞭地點了點頭,眼底也浮現出了一抹難得的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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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檀夕在傷口的二次縫合之後很快就醒了過來,但想見的人沒見到,無關的人倒是來了還不肯走——溫鈺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擾得他實在是有些煩躁。
“你就不用去工作嗎?”沈檀夕的臉色本就有些蒼白,此刻更是隱隱地發青。
但溫鈺坦然地坐在床邊,一邊削蘋果一邊無所謂地回答說:“請假了。”
“……”
男人靠坐在床頭,上身**著,在流暢的肌肉線條之下似乎正繃著勁兒。
“這蘋果挺甜的,”溫鈺削完了就自己吃了起來,看樣子好像一開始就沒準備要給病人,“怎麼?你這才醒了沒一個小時,就看我煩想哄我走了?”
沈檀夕看了眼牆上的表,冷著臉說:“夏夏該回來了。”
“所以呢?”
“所以他現在的心情本就不算好,你在這裡,只會惹他更不高興。”
“惹他心情不好的應該是你而不是我吧!?”溫鈺將手裡的水果刀恨恨地向桌上一甩,鋒利的尖刃直接就插在了果盤裡的芒果上,“別當全天下的人都像蕭夏似的那麼傻,你這傷口開線完全就是你自己故意的,不惜苦肉計,你對自己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