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著沈檀夕的寬大襯衫,修長的雙腿露在外邊,青紅的痕跡交錯在膝蓋和腳踝上,儼然是被……
然而擁著他的沈檀夕也好不到哪去,上身**,五指按住的腰側部位正汩汩地往外冒著血,霍敬佟毫不猶豫地就衝了過去,心中千恩萬謝那不是搶傷,徐風則一邊忙著叫人處理現場,一邊打量著二人的神情,此時真是不知道更擔心誰更多一些了。
沈檀夕自始至終都在看著蕭夏,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抱著他。
蕭夏同樣沉默,視線停留在對面的那堵牆上,那上面全是血,應該是歐陽宇的。徐風斗膽猜測了下之前發生的事,又想起這孩子曾經的信誓旦旦,心底也是一陣難過和悲涼——預知和經歷,雙重摺磨,大概沒有比這更痛苦的事了。
“你殺了他……”
忽然蕭夏張口,但實際上第一句並沒有吐出聲來。
沈檀夕的身體震了一下,然後問他說什麼,結果一張嘴就是啞澀的音調。
剎那間,氣氛十分的不好。
霍敬佟和徐風無言地對視了一眼,決定再給二人一點兒時間,也幸好那刀傷的位置並沒有傷及要害,以沈檀夕這體格,再熬一會兒應該不成問題。
“……是你殺了他?”蕭夏慢慢地轉過頭去,他茫然地看著沈檀夕,似乎是才消化了剛才發生的事,“你殺了歐陽宇…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眼見沈檀夕臉色有變,徐風心一涼,立馬命人進來抬他去醫院,但沈檀夕卻驀地睜開了保鏢的手,鮮血瞬間就從撕裂的傷口中迸發噴出!
他箍住蕭夏的後頸拉向自己,雙眼猩紅地盯著他斥道:“難道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覺得他不該死嗎!?”那個噁心的男人做出了這樣的事來,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然而自己最疼愛的人,卻用不解的語氣反過來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是他的人,身和心都是他的!除了他沒有人可以染指!
——難道這件事還需要什麼‘為什麼’嗎!?
空氣裡滿是血腥的味道,蕭夏的嘴唇半啟,卻說不出一個字來。身體隨著沈檀夕的動作晃了一晃,完全不受自己支配似的,就像個線偶娃娃。
徐風給霍敬佟打了個眼色,後者直接將麻醉劑打進沈檀夕的身體裡,但在意識尚且完全模糊之前,他仍舊緊緊地抓著蕭夏。接著一群保鏢蜂擁而上,連抬帶抱地將他弄了出去,至於蕭夏……徐風解了外套過去將他覆住,然後附身把人抱了起來。
那身量很輕,也有些軟綿綿的,像是一點力氣都沒。
徐風緩緩地吁了口氣,對他輕聲地說道:“都過去了,就別想了。”
蕭夏的目光是深邃的空洞,不帶有一絲光亮。
然而既定的死亡,誰都無法改變,連徐風都覺得心裡一陣發涼,甚至有那麼一瞬,他也想到了自己的死亡,時間、地點、原因……
“回家了。”
琥珀色雙瞳輕輕顫動。
片刻後,蕭夏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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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立馬成立了一個由五星級以上公關組成的專業團隊,現場處理的十分乾淨利落,手槍和刀也都被判定為是歐陽宇的。連帶著律師和相關醫生證明,老掉牙的正當防衛梗和蓄意綁架謀殺梗被運用的淋漓盡致。
再加上經法醫驗證,歐陽宇已患有胃癌晚期,因此在法庭上,能言善辯的律師團最終成功給他扣上了一個‘報復社會’的帽子。
——但蕭夏被辱的事卻被徹底的封藏了下來。
自此之後,歐陽家最後一個有腦子的人也掛了,幾乎是連帶人帶集團,一夜之間全廢了。大約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公司專案案中原本的‘歐陽集團兼併案’,被直接修改成了‘歐陽集團收購案’。
更可笑的是,成交價竟比之前更低了。
沈檀夕昏迷了兩天,全程沒參與收購案的事,完全是公司裡的那群老狐狸們肆意發揮,幾乎是將歐陽集團壓榨到了極限。
而蕭夏除了回來時第一天有些神志不清,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就已經可以出屋了,徐風不著痕跡地用眼神詢問霍敬佟,後者表示只是皮外傷,應激反應大概是因為那張被手炮幾乎轟掉半邊臉的恐怖畫面。
也對,被m500近距離轟擊,確實很恐怖。
“他還沒醒過嗎?”蕭夏的臉色很是蒼白,和病床上的那位幾乎沒什麼區別。
徐風放下手中的檔案,猶豫了下,說道:“傷勢並不重,但是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