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純武沉下臉,道:“宋大人啊你可真讓本督為難啊,這些供詞你看看,可都是關於你們這些地方官的,平時呢,本督懶的去管這些麻煩事,可你們做事也不乾淨些,硬扯到我的面前,還讓別的省官員插上一手,你讓本督怎麼辦?”語氣越來越強硬。
宋巡撫看得頭上直冒了些冷汗,隨便哪一張都是個淘天大案,結結巴巴急道:“大……人,這……全是冤枉……宋某和地方官員的,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啊!”說著就要站起來。
彭純武站起來把他又按回位置上去,嘆口氣,道:“宋大人,我知道你的位置一定有很多人惦記著,可這事情我也難啊,你知道天龍省的冷無為沒有,這事情他盯的可緊了,這幾日你聽說了沒有,朝廷又讓林天遠出來執政,還把呂賢大將軍招了回來,主掌軍權,而把十三皇爺給放了出去,那是什麼意思還用我說嗎?跟誰鬥也不能和皇上鬥,你說是不是啊,宋大人?”
宋巡撫還想說什麼,但彭純武沒有讓他說,自顧自道:“冷無為這個人我是知道的,他可推行新政的前鋒啊,手有御賜金牌,有先斬後奏之大權,就是我也要怕他三分。這事情讓他盯上,那可不是好說的?如今林天遠成了他的後臺,那可是隨時向你們這些李相門生開刀的。”
宋巡撫的手有些顫抖,忽然想到什麼,道:“大人,冷無為是天龍的巡撫,他插手揚蘇地方政務,那是越權,下官可以參他!”
“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越權了,他去宣揚城辦案,那是因為苦主是天龍省人氏,他有我的給的文書,在宣揚城辦案那是合情合理。再說那個什麼李同知又遞了什麼辭呈,這倒好把自己變成老百姓了,冷無為對他用刑倒成了名正言順。你們這件事情是宣揚城的地方官員給捅出來的,雖然我也知道他在後面搞鬼,但他連個把柄都沒有留下,屁股拍拍回他的天龍省,你能把他怎麼著。”彭純武心裡有些平坦,這冷無為做事總是讓人捉不到他的痛處,自己不是唯一的吃虧的人。
一席話說的宋巡撫不知道怎麼辦好,暗悔當初怎麼就沒有派人監視這個冷無為,沒有想到他手腳這麼快,搞的自己連反擊的藉口都沒有,難怪當初相爺派人送信要對此人留神,雖然自己也注意了,但沒有想到他會在下面搞動作,現在後悔也晚了。
“大人,你可要救救卑職啊,這幾年卑職可沒有少孝敬大人啊。”說著就跪了下去。
彭純武忙把他拉起來,不滿道:“你這是幹什麼呀,跪下磕頭就能救你的命嗎,你還是想想辦法怎麼把事情處理好才是。這供詞和人犯我都交給你,你得給我個回話。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別越抹越黑,東方白的摺子已經遞到我這裡來了,他說些什麼你應該知道,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你瞧著辦好了。我這裡你儘管放心,只要東方白不說什麼,我也落的個清淨,但是要是東方白把摺子遞到上面,而上面查下來,到時候我會讓你死的更快。你知道了嗎?”
宋巡撫這時候明白彭純武讓他來的用意,那是把事情攔到自己的身上,而這事情最關鍵的人物卻是東方白。
第一百一十章恩師,學生服了揚城。巡撫衙門。
眾官員得知巡撫大人把人犯和供詞全部接了過來,一直懸著的心全部放了下來。但宋巡撫沉著的臉卻一直沒有改變。
“盛臬臺,你是管一省刑獄的,人犯就交給你,你好好看管吧。”
盛臬臺冷笑道:“下官保準讓他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一席話說的旁邊的官員打了個冷顫,幾天前還在一起商議的同僚現在卻落的個這麼個下場。
那些一起遞辭呈的官員,臉色慘白慘白的,本是準備威脅東方白的,讓呀難堪的,現在卻成了隨時要命的繩索。
“盛臬臺,你誤會本撫的意思了,這人現在不能殺,搞不好又成了某些人整垮我們的藉口。咱們現在要想辦法怎麼堵住東方白的口才行,總督大人發下話了,只要東方白不出聲,這一切都沒有什麼問題,那些告我們的官員我大可以讓他們外調,給他們些好處,自然沒有人說話。”
閩道臺上前道:“撫臺大人,這事情有些棘手,誰都可以好辦,可就是那個東方白是油鹽不進的傢伙,死抱著新政不放,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閉門謝客,說是誰也不見。讓他閉口這……”
宋巡撫不耐煩道:“一定要讓他閉嘴,我們死活都在他手上,你們想想辦法,別什麼都依賴我。”
盛臬臺冷笑一聲,道:“大人,不如……”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
“糊塗,這事情想化都化不掉,你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