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訊息傳出去吧,就說是九方錦發動的襲擊,因朝堂不合生怨,又與歸海家狼狽為奸,想要將自己的侄兒和哥哥殺了,自己登九方家的家主之位。”帝依菲下達命令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
我再次對這女子刮目相看,居然還把九方錦給兜了進來,籍此來收編九方恭的大軍,這是在強勢幫九方麟呢。
不過她和她的女侍竟直呼九方麟和九方恭的大名,甚至設想起來,也不過把他們當成棋子而已,所以恐怕事情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那這個女的,到底想要幹什麼?
“主人,如果僅僅憑此,恐還不足以讓將領信服,屆時該如何?”女仙又問道。
“九方恭來赴宴之前,曾經為天一界的夏老魔所傷,而天一界又是北狐家的盟友,和九方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就將他也拉進來好了。”帝依菲設計道。
我暗暗好笑,我可就在你身邊呢,在被害者面前說瞎話,這真的好麼?
“主人說的不錯,這夏老魔行事弔詭,所過之處殺戮成風,無人見之不膽寒的,而九方恭又曾經被他傷了,九方錦將他遣來此處殺了九方恭合情合理,這樣一來就沒人賴上我們了。”女仙高興說道。
“嗯,九方恭麾下的將領們,也會和九方錦成死敵,到時候唯一能夠報仇的,就剩下九方麟了,自然就會為他所用,就算是沒有帝家幫忙,也足以和歸海家相提並論了,而兄弟紅眼,又勢均力敵,必是一場死戰,鹿死誰手,就看他們的造化了。”帝依菲冷冷的說道。
真不愧是最毒婦人心,這帝依菲簡直夠兇狠的!而且這是雙殺之計,不但殺了自己的初戀九方燁,還殺死了自己的丈夫。
“那帝家和九方錦那邊”女仙問道。
“兩兄弟死戰後剩下一方,又怎麼鬥得過九方錦家的兵仙?而帝家被夏老魔說服,早已經置身事外,這結局已經足夠完美的了。”帝依菲彷彿早就看透一切。
“是那主人,等計劃完成,我們還是遠走天涯吧”女仙問道。
“呵呵,你覺得我們做了這麼多事情,就不用付出什麼麼?”帝依菲平靜的說道,那女仙怔了下,欲言又止。
那女仙不敢再說什麼,最後告退離開。
剩下我和帝依菲靜靜的呆在殿內,彼此緘默無言。
半餉,帝依菲忽然的問道:“我是不是很可怕?”
“那姑娘覺得夏老魔可怕麼?”我反問道。
“當然可怕,無論是在寒仙山一戰,還是在天道仙域一戰,或者救九方燁而殺到勝屠家,並且還能以一己之力說服九方錦、帝家老祖,這無數的事情如果把它們拆分出來,或許還有人可以代入其中,但如果將他們全部合到一人身上,就足以說明他的可怕。”帝依菲說道。
“而這樣的人,仍然有人為他而拼搏,所以姑娘的所作所為,又有什麼可怕的?所以是否可怕只是相對而言,況且,還有人在為了帝姑娘拼命不是麼?比如令妹,比如我,還有剛才離開的那位女仙。”我說道。
“只有你一個人沒有把我當成皇后,而是把我當成普通人,你到底是誰?難道對我的所作所為,就沒有絲毫疑問麼?”帝依菲問道。
“有,比如九方燁素有賢名,行端立正,為何帝姑娘為何連他也害了?還有九方宇,在四皇之中,頗具威望,得天下化仙者敬仰,雖然不知道姑娘和九方麟的情況如何,但九方麟殺父,難道姑娘會不知道?就沒有點責任?”我把最重要的兩個問題拿了出來。
“有些事若是不靠近,是看不到真相的,九方宇和九方燁父子如何,外人不知,但宮中的人會不知道麼?他們父子倆行事向來滴水不漏,但不代表他們不會做一些讓正常人無法接受的東西,況且能夠將馮無情收歸麾下,還不足以說明什麼麼?人性,總是臭味相投的,好比權力的**,他們父子三人都很強,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他們都不會管牽涉進來的人的死活。”帝依菲平靜的說道。
“姑娘深受其害是麼?”我知道她為何會變成這樣,那是因為自己的人生給無情的改變,不過是政治犧牲品罷了。
男人對於權力的**達到了極端,有時候確實會做出背離平凡人所能想象的事情,比如把帝依菲轉手自己的弟弟。
“深受其害?或許吧,九方麟知道我是他們父子商議過後送給他的,所以至始至終都不願意碰我哪怕一下,光是想一想,就知道他們父子的可怖,而我,表面光鮮,卻也一輩子活在謊言之中。”帝依菲說道。
“不過九方麟還是很信任你,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