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規矩,靈異作家走的是不尋常的路,需要防範於未然,由我看路也正常,只是我會的東西不多。
翌日的早上,方華就開了他拉貨的麵包車來接我,他四十多歲,長得比較隨性,身體本錢也重,自己開了家瓷磚店,生活算過的去,畢竟算有車一族,不像一般現代詩人,情懷就可當稿費。
車子一路從廣南的城縣往北上貴南,距離大概五、六百里,聽說村子在兩省交界的山區裡,人煙不說罕至,但相比正常的縣城大大不如。
我們七八點鐘出發,到了傍晚五點左右才到了目的地之前的一個村子,停下來後,等在村口的導遊來了。
“那麼晚?進去路有點險喲。”導遊也是個男的,五十多歲的樣子,是方華的一個詩友,樣貌有些黑瘦,看不出太多東西,不過說話方面沒有太多鄉土味,聽說在外面住過很長時間,不太住自己出生的地方。
而我們現在所在的村莊,還不是目的地,再往裡面走還有幾個屯,那裡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路不熟,慢了,現在也傍晚而已,不晚。”方華笑道,開始介紹起導遊來。
我叫了導遊一聲劉哥,卻看到他雖笑,臉上仍有隱憂,而眉心的歲月痕跡,從面相看,是個深沉憂鬱的性格。
“我還以為是這村子呢,風景就很好,我得做幾首詩。”方華性子爽利,看著村子周邊的環境,青山綠水,浩然而歸,覺得是吟詩作對的好地方。
“哥,你看好路,我不想死在詩裡。”我笑罵,而導遊劉哥說道:“這裡風景還不算好,進了裡面屯裡才是好,前兩年路不通,我們半路才走得進去,今年爛路修了一半,後半段雖然泥濘,但現在天氣熱,麵包車能進去,小轎車就不成了。”
行進了真正的山路,開著窗的麵包車也感受到了外面的涼意,這在夏天還是比較少見的,不過廣貴兩省交接的山裡,氣溫低點很正常。
而大概又兩個小時過去,天算是矇矇黑了下來,水泥路早就沒有了,只有泥路,所以麵包車顛簸得有些厲害,有時候還會刮蹭到地盤,方華每次車子給蹭到,他都跟著嗤牙。
“方老師,你開了十幾個小時了,這條路不好走,還是讓我來開吧。”劉哥建議,我卻看到他看的不是路,而是左右兩邊的雜亂灌木和大山。
“好。”方華如獲重釋,停下了車子,換成了劉哥,我坐在副駕駛上,瞅著這片深山灌木林,如果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山裡的風有點陰涼,吹起來的時候,能聽到一些呼呼的響聲,在縣裡就沒有這種感覺。
劉哥開了一段路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越是往前我就覺得前面越陰森,到了一處前面要拐角的地方,我已經有些覺得不大舒服了,就說道:“劉哥,停車。”
“啊?”劉哥緩了速度,有些詫異。
方華坐在剛才劉哥的位置,笑道:“他估計來靈感了,靈異作家嘛,我都覺得這裡陰森森的,更別說是他了。”
“哦,但停車要幹什麼?”劉哥還是發怔,我說:“這裡有些特別,也說不出什麼特別,所以拍照取材下,總之回去再看看。”
聽我這麼一說,劉哥嚥了下口水,而方華也不說話了,瞅著外面已經只看到朦朧山影,還有兩旁不知道會躥出說什麼來的灌木林警惕著。
我沒敢下車,連窗都沒開,這是常識,因為如果有髒東西,會讓髒東西跑進來。
拿著手機靠近了前面的擋風玻璃,我拍了前方轉角的一張zhao pian。
因為是轉角,車燈照過去的時候,看起來就跟絕路一樣,前方是雜草垛,兩邊也是,未知感很濃烈,所以可能是我想拍照的原因。
“好了。”我說道,看了看手機上的tu pian,什麼也沒有,我放下心,這其實就是靈異裡的題材,拿回去看,寫場景的時候會很帶感。
劉哥鬆了口氣,車子繼續緩緩啟動,車子啟動後,他也吱聲了,小心翼翼問我:“為什麼會選擇在那拍照?那兒一直邪門,難道你平時寫這類蕭索,也知道點;;”
“我有靈覺。”我笑著開玩笑,方結果劉哥卻怔住了,讓車子裡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好一會,劉哥才目露驚懼的開口說道:“就在剛才你拍照的地方,當年我小的時候;;有個可憐人被拉到這燒死了,所以一到陰雨綿綿的時候;;大家都不太愛過這條路,早晚上下學,我都聽過幾次孩子們在這裡看到不乾淨的東西。”
“媽呀,老劉,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你還是別說了。”方華拍了下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