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
我有的,要不給你嬸打電話?我說著,拿出了手機給她,找了我媽的電話就要撥過去,我知道撥了她也不敢聽。
那你真有?不騙雪?鬱小雪委屈的看著我。
不騙,騙你幹什麼,如果不夠讓你嬸墊著,回頭你讀完大學再慢慢還就是,那時候你一個月也得好幾千,現在洗碗、端碟子在縣城就八百出頭,得幹什麼時候出頭?我就勸她說道。
天哥其實我騙你了,那些獎狀都是真的,我上學期是考了年級第二,我告訴你呀,本來我是能夠拿第一的,可那天小貝說我只要不答最後那道題,讓她拿第一就給我五十,我想著給爸打兩斤米酒一碟燒鴨的,然後那道題我就沒寫
鬱小雪苦巴巴的從衣角里拿出一張都捲成麻花的五十塊給了我:結果小貝給了我錢,我想了好久都沒敢用
那你下次還敢麼?我當即虎著臉看著她,把那五十塊錢沒收了,心中卻不禁一酸:唉,鬱根叔呀,這一趟回小義屯自己什麼都沒帶,就替雪先欠著你兩斤米酒一碟燒鴨,往後我有實力能回去了,一定帶給你。
不敢了。鬱小雪眼睛紅紅的,雖然她有時候會做缺心眼的事情,比如去挖人家紅薯,可那也是小時候不懂事,餓的。
那就好,聽你天哥的,讀完打算,能上清華北大咱也上,不缺那點錢。我大哧哧的說道。
好!天哥對我最好了!鬱小雪開心了,看到旁邊的小情侶幾乎貼在一起,她也跑過來抱著我的手不放。
我甩了幾下沒甩開,也就不理會她了,反正縣城裡認識我和她的基本沒有,不在乎這點形象。
可等我這麼想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忽然的出現在了我視線可及的最遠端!
一蛋!我幾乎是喊了出來!掙脫了鬱小雪的手,飛也似的追了上去!
鬱小雪愣住了,看到我追,她也追了上來。
結果,人群實在太過密集,我害怕鬱小雪出什麼事,就停了下來,遠遠看著張一蛋的身影就這麼消失在市場的邊緣。
蛋哥?怎麼會?鬱小雪驚訝的問我,她似乎沒有看見。
可能看錯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給自己解釋,然後看著鬱小雪苦笑,張一蛋明明死了,給自己的鬼嬰殺死了,現在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怎麼可能?厲鬼借身,在陰森森的樹林裡還說得過去,在這人海汪洋裡?絕無可能。
縣城八十萬人口,模樣相似實屬正常,我嘆了口氣,可能給鬱小雪勾起的回憶讓我想起了這兒時的夥伴吧。
哥,你是要去古玩街吧,就在那,喏,看到沒?鬱小雪指著剛才像張一蛋的人出來的路口說道。
嗯,看到了,我們過去吧。我說著,原本已經平靜的心再次波折了起來,張一蛋去了古玩街?
我搖搖頭,也和鬱小雪轉入了古玩街,那條小街其實就是條巷子,連賣雞鴨鵝的都有。
隨便找了家老闆相貌和氣的店鋪,我就問了他是否有老黃紙,上好的硃砂和筆。
這種老縣城對此類東西是絕不會缺的,老闆很快就拿出了幾種來。
買這些東西並不是因為趙茜沒有,而是我不能用別人用過的東西,會影響施法的準確性。
我就挑了最老的幾種和最貴的陳年硃砂,這硃砂一克就得幾十塊錢,我買了點就花了四百多,老黃紙因為儲存年限,一打也不便宜,連帶特製的毛筆,六百塊錢就這麼沒了。
想了想,財法侶地,這個真不假,沒錢要擺弄這些玩意是不行的,玩這個就是玩命,貼著小命的東西能不貴麼?
所以第一就得有錢,第二才看你道法厲不厲害,之後是考慮道友、伴侶,和修煉的道場,幾樣加起來經過時間的考驗,最後才能成就一代道法高人。
老闆,剛才有沒有個穿著工廠衣服的,二十多歲的小年輕路過這,或者在這買東西?一時興起,我就以剛才看到的張一蛋穿著問起了老闆。
哦,你說他啊,嘿,我就奇怪了,我說你們年輕人最近怎麼都玩起這些東西來了?那人剛才來找我,和你一樣問我要買硃砂和筆,結果筆是買了,硃砂我拿出來他又說不合適,跑對面地攤那買去了,呵呵,對面的東西都是老闆自己整的,能用麼?那老闆也不隱瞞,指了對面的那家擺地攤,意思就是不好。
我立即就跑去找地攤的老太婆,問她是不是和哥年輕人做了買賣,結果老太婆愣是一句話沒說,看著之前張一蛋消失的方向,指著硃砂,伸出一根指頭。
我想想,確實不買她的東西估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