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將信將疑,倒不是懷疑少爺說謊,而是——這也太巧合了一點,他什麼時候不好抓老鼠,偏偏就在我做了噩夢的時候?
少爺問我,剛才做了什麼噩夢,嚇成這樣?我也不隱瞞,直接告訴了他我夢到了王全勝。
少爺說,王全勝怎麼又來南宮了,難道他回去又帶了青銅器 過來?說著,還故意神經兮兮的湊到我面前,壓低聲音說,老徐,有財可不能一個人,這次無論如何也得帶上我。
我只有搖頭苦笑的份,少爺哪裡知道,王全勝根本就沒有回過老家,他是直接把命送在了太原,而且還是離奇的死在我的房間內,如果讓少爺知道我借了他的三輪車毀屍滅跡,不知道他會不會找我拼命。
我和少爺又胡扯了幾句,眼見外面已經天光大白,太陽光那特有的明媚射入房間,多少給我這個身陷恐怖中的人少許的安慰,丫頭來敲門,約我們一起去吃早飯。
經過昨天之後,黃智華明顯的對我們客氣了很多,而且,對於我們也不像關押犯人那樣嚴密看管,只是要我們明確表態,沒事不能出去,要出去也得先與他招呼一聲,對於黃智華提出的這個要求,我和少爺都沒有反對,畢竟,這裡有吃有住,相對來說,還安全得很。
跟隨在丫頭身後,我們三人一起前往警局的大食堂,剛剛要了碗稀飯,就這醃製的蘿蔔乾,就一邊吃一遍和丫頭少爺說起分別後的事情。
從丫頭口中,我才知道,我們費盡辛苦,從廣傳王陵中摸到的幾樣寶貝,如今都落在了警察手中,算是白忙了,如今倒也罷了,我只是捨不得青銅古劍,最讓我難受的是,廣川王流去的墓誌,也一併在孫教授手中。
裡面到底記載了什麼,我們是再也沒有法子知道真相了。雖然孫教授說廣傳王陵中並沒有記載什麼,但他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是不相信。
我一碗粥還沒有來得及喝完,黃智華就火燒眉毛的跑了古來,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然後桌布的落在我們三人身上,徑自大步走了過來。
黃先生,吃早飯……我眼見黃智華臉色不善,事實上可以說是有點氣急敗壞,心中不解,難道說,又有人死了?
黃智華也不答話,惡狠狠地盯了我片刻,然後又看了看少爺丫頭,這才壓低聲音道:你們三個,昨天晚上誰離開過房間?
我們三人都茫然的搖頭,這個問題黃智華不用問我們,只要一查就明白,我們被關在警局的員工宿舍內,還有人專程看守,晚上想要摸出去,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少爺說:黃先生,生什麼事情了?丫頭也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黃智華。
黃智華喘了口氣說:我也知道這事情不可能是你們做的只是——實在是太離奇了。
我忙追問生了什麼事情。黃智華看了看四周都是豎著耳朵想要聽的警察先生,皺著眉頭,讓我們到他的辦公室說話。
到了黃智華的辦公室,還沒有來得及坐下來,他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那個王全勝的屍體失蹤了……”
“什麼”,我聞言直接就跳了起來,回想到昨晚夢中經歷,不覺冷汗淋漓,一股涼氣從脊背涼嗖嗖地爬了上來,甚至我整個人都忍不住輕微地顫抖起來。
少爺也變了臉色,結結巴巴地問:“怎……怎麼回事?”
丫頭啊了一聲,本能地就向我身上靠了過來,很是害怕,不過幸好她並不認識王全勝,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死的,所以雖然聽著感覺離奇,心生惶恐,比我卻是好得多了。
黃智華解釋說,昨天他們把王全勝的屍體運了回來,由於他也是接觸過黃河龍棺的人,昨天我老實地向他交待過我們見過王全勝,還從他手中買過青銅器,並且也是從他的口中得知黃河龍棺的訊息,所以黃智華他們在運回王全勝的屍體後,並沒有解剖研究起具體的死因,而是直接送去了殯儀館,準備聯絡上他的家人後再做處理。
可是今天一大早,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就打來電話,說是丟了一具屍體,王全勝的屍體不翼而飛了。
這年頭好象什麼東西都可能會丟,可是—…丟屍體也太荒唐了。再說王全勝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黃河水鬼,整天在黃河裡撿垃圾討生活的人,身上要是有錢,也就是那個丟了的五千元,如今還在我手裡,誰會偷這樣一具屍體?
如果說王全勝的屍體不是別人偷出去的,那麼就剩下一種可能—…他自己走出去透透氣?
屍體自己走出去?這個比丟了屍體更加荒唐。我頹廢地坐在黃智華對面的椅子上,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