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一樣,一點也看不清楚,這說明下面的空間裡沒有反射,只有很大的空間才會這樣。這是我以前學過的。”
單軍把我們掰下來的木片給老教授看,教授拿上的木條子,用一個放大鏡仔細地看。看了半天,我就發現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少爺很是好奇,就問:“怎麼樣,老爺子,能看出什麼來嗎?”
教授道:“這是柳木,這東西一般是用來做一些亭子的房梁,也有人用來做古墓的封墓板,你們說下面是這種材料的木樑子?”
我們點頭,他就道:“這就有意思了,這裡是黃河改道後的河底,下面這麼大一個洞,可能下面是什麼古代的遺址,也可能有一艘比較大的沉船,我現在還不能確定。”
單軍就說:“我們要不快點回鎮上,把這事情報告一下,這可能是個很有價值的考古發現。要省裡派考古隊下來。”
教授就道:“不,先弄清楚再說,如果只是近代的遺蹟,就要鬧笑話了。”
我們幾個人一商量,都覺得得想辦法進這個洞裡去看看,但是我們沒有潛水裝置,這洞又太深了,下面很難講會不會有危險。少爺說我們水性都可以,要不幾個人輪流進去。
教授這時候看了看我們,突然說道:“兩位,我說句公道話你們別生氣,現在這個事情屬於考察範圍,你們是古董商人,身份敏感,一般的可以幫幫忙,但是核心事情最好別參與。不然以後說起來很麻煩。”
少爺一聽就不幹了,說老頭子你這不是過河拆橋嗎?
我忙拍了他一下,讓他別說了。
其實老頭子說得也有道理,我聽說河北小河山古墓發掘的時候,有一個古玩商人參與了前期工作,結果考古隊上下都給停職檢查了三個月。那古玩商人也給弄得很慘,生意都做不下去了。這老頭子這麼說,其實是給我們提個醒,意思是你們別給我毛手毛腳的,不要害了我們。
但是要我在邊上幹看著,我是不肯的,心裡已經打自己的小算盤。要是下面真有什麼好東西,那我怎麼樣也得要弄點上來,放在家裡炫耀也好。
不一會兒老蔡他們也上來了,也是一臉的奇怪,他說這斷水河有好幾年都幹了,其他年份也有不少人來這裡游泳,怎麼就都沒發現下面有個洞呢。
我們幾個圍在船上商量怎麼下去,問了他外甥,船上有什麼潛水的東西沒有,外甥搖頭,他連電視都沒看過,連這潛水器的概念都沒有。教授就後悔,說他們當時沒把這當回事情,什麼也沒帶來,真是失策。
想了半天,單軍就說:“要不我下去看看,我水性好,憋氣能有一分多鐘。”
他一說幾個人都不說話,因為我們幾個都是黃河邊長大的,知道這潛水鑽洞的危險,不要說下面卡住鉤住什麼的,水下空間結構本來就不穩,很可能你一下去就給捂在泥裡。
但是又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調什麼潛水裝置過來,這裡都沒有路,靠人抬,估計最起碼也要兩個星期之後了。對於我來說,我是希望現在就進去看看,因為大隊人馬一來,我就沒戲唱了,說不定連靠近這裡一百米都有問題。
單軍就說,“我就先下去看看,也不進去太多,如果發現有危險再上來,總比在這裡幹討論好。”
我們一想,這也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於是從岸上又拿來纜繩綁在單軍腰上,然後給他帶上兩隻手電和小刀,讓他如果有危險,就拼命地拉繩子。
單軍準備妥當,就再次翻進了水裡,我和少爺還有那個外甥也跳了下去,給他做策應。教授關照關照再關照,別蠻幹,差不多就上來。
我們和單軍一起沉下去,下到水底之後,我們扶住他,將他一邊往下按入洞,每往下沉一點,船上的人就松一手繩,直到單軍全部的身體都進去,他給我們打了個手勢,鬆開趴在洞口的手,一腳一腳往下扎。
繩子越拉越長,我不到三十秒就憋不住氣了,和少爺輪流上來換了一次氣,等我再下去的時候,知道他已經潛入洞的深處,我在上面看到他的手電光點,估計下面有六七米深,這深得不得了了,我真為他捏了把汗。
手電的光點在下面停了大概有三四秒,就開始向邊上移動,一閃就消失了,看來我估計得沒錯,下面是一個很大的空間。
我於是拉緊繩子,免得單軍在下面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上面感覺不到,繩子還是一點一點從我手裡抽走,單軍還在往深處遊。
一時間湖底安靜得一點聲音也聽不見,我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個洞裡。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