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身體不適皇上恩准您不用見禮。”顧媽媽上前幫楊若兮掖了掖被角,淡定的遞給她乾淨的布巾,突然壓低了聲音囑咐道:“少夫人擦擦嘴。”
這還不算什麼,同時的她又指了玉瑾然的唇邊道:“少爺要是出去面見聖上還請打理下儀表。”
玉瑾然伸了袖子隨手一擦。在楊若兮發窘的眼神下坦然的抹去些許的藥汁和糖漬,只要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兩人口唇邊沾染的東西同屬一個品種。
順和帝見了玉瑾然倒是沒多說什麼,還開玩笑的讓他多從楊若兮手裡再要幾張金卡,他打算用來獎勵封疆大臣或是送給鄰國使者什麼的;玉瑾然在楊若兮的潛移默化下,對物以稀為貴倒是有了些許覺悟,敷衍著給推到了一邊。
順和帝今日也不知道為著何事心情頗好,在寢房稍坐便下令擺宴泰和殿。留了玉瑾然在泰和殿用了晚膳才放兩人出宮;出宮之時還特准了楊若兮乘著軟轎回樂康坊的玉府。
對玉府來說。楊若兮這又算是受了個天大的殊榮,要是讓他們知曉玉瑾然懷中還帶著一面“如朕親臨”的金牌又會是什麼表情。
回到然院的楊若兮被顧媽媽扶著下了軟轎,屋內早被秦媽媽佈置得溫暖如春,瞧著她被扶著進門狠狠的嚇了一跳:“少夫人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扶著回來了?”眼神在看玉瑾然時便帶著不善。
玉瑾然本就不耐屋裡多了兩個女人。雖然是兩個人老珠黃不會用異樣眼光盯著他的女人,但也是會覺得渾身不自在,聞言對上顧媽媽那質疑的眼神更是不忿,擺了擺手:“都下去吧。”
“少夫人這個樣子難道不要人侍候嗎?”秦媽媽心裡有些打鼓,畢竟玉瑾然的惡名在外,她可是害怕待會兒她們一走,自家主子看著臉色就有些不對,再受點什麼慢待怎麼得了。
“這都晚上歇息了還要怎麼侍候?你是打算陪著她睡覺還是怎的?”玉瑾然不耐煩瞪了一眼顧媽媽。
顧媽媽忙拉著秦媽媽往屋外走去:“來來來,秦妹妹。我啊和你說說然院、玉府和小玉府的事情;這裡就留給少爺和少夫人便是。”
顧媽媽和秦媽媽剛剛出門。玉瑾然便放鬆的鬆了腰帶,轉身去了屋內屏風後,那兒放著一個偌大的木桶,裡面放著洗漱的熱水。
啪——
楊若兮原本半倚在床柱上,結果被一個響聲驚得轉眼望去。床榻另一頭赫然出現一面金光閃閃巴掌大的牌子;那廂,玉瑾然的脖子從屏風後消失,接著便是嘩嘩水聲和他理所當然的命令:“幫我把這牌子放在床下那個箱子裡。”
楊若兮不禁黑了臉,這廝故態復萌,好像當她是下人使喚了。不說她此時帶病之身沒什麼力氣幫他,單說她的洗漱怎麼辦?
玉瑾然的動作挺快,楊若兮都還沒糾結好是否拖著病體幫他做事情時他就微溼了髮梢從屏風後轉了出來,身上竟然只披著一件薄薄的中衣,精壯的胸膛就那麼裸露在空氣當中;隨著他一步步的靠近,一股好聞的皂角味也撲面而來。
玉瑾然抬了手臂嗅嗅腋下的味道,扁扁嘴:“這香胰子味道怪怪的,下次能不能把空間裡的香胰子給帶出來用?”
他口中的“香胰子”指的還不是沐浴露,而是空間衛生間裡洗衣服的肥皂,他可認不出塑膠瓶中的沐浴乳和洗髮露。
說完後沒聽見楊若兮回答,緊走兩步才發現她手裡拿著金牌,“可憐兮兮”的望著他,這才想起她被自己累得沒力氣了,床下箱子可不輕。
便也沒多說什麼,彎腰從床下拉出箱子一把掀開,掀開後才想起身邊是什麼人,想要遮掩已是太晚。
“這些……你都留著?”楊若兮對箱子掀開後一片寶光瑩然也是詫異不已:蝶戀牡丹的全套首飾、安好了底座的金紅色琥珀、能擴音的小蜜蜂、和田玉雕琢的玉佩……,好幾件東西都是兩人相識以來玉瑾然從她手裡直接間接得到的。當然,也有兩本類似賬冊還是賣身契的東西。
“不留著難道拿去換錢啊?爺又不缺錢。”玉瑾然沒抬頭,從她手裡接過金牌一併丟到了箱子裡,重新蓋了蓋子往床底下塞:“裡面的東西你看著能用的都能隨便拿去用。”這一點倒是不失大方本色。
“那套‘蝶戲牡丹’你怎麼沒送給彩蝶郡主?”楊若兮記得那時聽到玉瑾然和袁熙的說法,玉瑾然對洛千蝶那可是奉承討好無所不用其極,怎的輪到自己就處處擺著張囂張的臉蛋。
“她?要不是胡圖和本侯打賭,誰懶得送東西給她?又不是銀子多了沒地方花。”玉瑾然暗中給自己豎了一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