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敬軒都還沒開口,楊慎立馬便反駁道:“若兮,我們哥三都得了,你和思睿怎麼辦?”楊鴻雁和楊鴻書也在一旁稱不願這麼分配。
艾敬軒本意的確是想給一筆銀子買斷這門技術,可楊若兮的建議就像是給他在密封的屋子裡又開了一扇窗戶似的,如此一來,既能夠保證楊家的手藝不外洩。又能更好的交好楊家這四位進士,純利潤的三成雖然不少,但一個茶樓的生意對他來說也根本影響不了多大的局面。拿來做人情也不錯。
想了想,既然都打算做人情了,何不更加大方一些,摸了摸下巴,突然抬高聲音。“你們都別爭了!除了楊小姐所說的三成之外,炒茶的收入景記願意再拿出一成來給楊小姐和楊思睿共有,你們覺得如何?”
能如何?自然是皆大歡喜了!楊家人集體感念艾敬軒的大方;艾敬軒也立馬讓景春侍候筆墨寫好了一式兩份的合約讓楊家人過目簽字。
楊慎作為長兄當仁不讓,還覺著有些虧待了艾敬軒,只有楊若兮知道,茶葉這一片一旦做出了市場。那可說日進斗金也不為過。
合約簽了下來,胡太醫的醫治也告了一段落,阿貴來書房宣佈了玉瑾然已經清醒過來的喜訊;一行人又連忙轉戰玉瑾然的病房。楊若兮因著擔心珠寶店一事洩露,帶著忐忑的心情也顧不上避嫌跟著進了門。
“表弟,你有沒有覺著哪兒不舒服?要是不妥的話可要給胡太醫好好說說。”艾敬軒一進門便將胡太醫擠到了別處開藥,坐到床邊看著玉瑾然無神的樣子很是擔心。
“你怎麼在這?”玉瑾然虛弱的開口問道,聲音沙啞刺耳。掃了一眼滿屋子的人。很滿意沒瞧見一個丫鬟,楊若兮倒是遠遠的站在門邊讓他有些失望。
“我怎的沒在這?幸好楊小姐認得你是誰。不知道你府上何處,自然就通知到了開國侯府!你知不知道把祖父和祖母嚇成什麼模樣了?若不是祖父又被聖上急召入宮,搞不好現在就是他老人家站在這裡訓你了。祖母倒是想過來,可以來她老人家年紀大了,二來我本是想將你接回京城的,誰知道現在你的情況這麼嚴重!一個月都不能隨意移動,現下只好留你在這裡叨擾些時日,我還不知道怎麼回去給祖母交差呢……”
艾敬軒剛才談生意之時的雲淡風輕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喋喋不休的嘮叨,讓楊慎幾人是看得目瞪口呆,甚至忘記了應該先問候下玉瑾然。
玉瑾然顯然也是被嚇著了,或者說是被驚到了!“受寵若驚”的“驚”!不過更多的卻是不習慣,不習慣被一個大男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碎碎念著埋怨!
“表哥,你真是囉嗦。”玉瑾然皺眉低聲吼出了這句話,說完後便抬手捂住後腦勺“嘶”的低吟了一聲。隨即將腦袋轉向了胡太醫,“那庸醫,你給爺上藥了沒有?怎的還這麼疼?”
“上藥了,”胡太醫在玉瑾然背上受傷那幾日便充分領教了他的毒舌,只當沒聽見他的無理,“玉少後腦是撞著石頭了,幸好沒影響到你的記憶和思維什麼的;有的人可沒你這麼幸運了,不過是撞了一下有的變成傻子、有的忘卻前情舊事、有的瘋瘋癲癲幻想連連……”
胡太醫也不是什麼善茬,一句接一句的比喻說得床上的玉瑾然臉拉得老長。“幻想連連?你說被撞之後會幻想連連?”這句“之後”他咬字極重!他只是心思單純,遇到事情不擅於分析罷了,但不代表他連基本的邏輯都沒有。他明明記得被馬壓得周身疼痛沒有出現幻象,被楊若兮發現之後便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隨後醒來便是在那個光怪陸離的地方,再之後頭部受重擊,那幻象反倒是消失了?
想著這些,眼神便止不住的往楊若兮那方向溜去,想要從她臉上看到點什麼。
可惜他註定要失望了,楊若兮是誰?總是掛著一張臉,兜裡裝著另外一張臉的人會畏懼他猶豫不定的小眼神?光明正大的對著他露出個歉意的神情:“玉少爺,今兒真是對不住您了!我找了阿貴揹你回莊子時他被壓得不行,差點栽倒在地,你的頭可能就是那時候摔的。”
“摔的?”玉瑾然總覺著哪裡不對,可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一摔摔得真不是時候,小爺我正做個好夢呢!”
“表弟,這次多蒙楊小姐仗義相救,否則還不知道你回落個什麼下場,腿腳殘疾還是小的,搞不好就送了你的小命;你可是還要在莊子上住上一個月的,難道你就不能收斂收斂,對人家客氣點嗎?”艾敬軒不斷的藉著角度之便給玉瑾然打著眼色:哎喲我的表弟誒,你這個樣子是想討好人家還是想討人嫌啊!
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