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正等人也是剛剛找了人做了小實驗,一小道傷口在紅白兩瓶噴霧的作用下奇蹟般的止血癒合,他們正興奮呢,聽到順和帝問及自然照實說了,但他也是不敢保證這藥物對玉瑾然拔去了胸口上箭矢之後那穿胸的傷口能否達到同樣的效果。
順和帝沉吟了半晌:“這樣吧,在你扎針之前能不能讓嘉義侯有片刻的清醒,朕有話問他。”
玉瑾然這時候本就清醒,甚至都忘記了疼痛,在謝太醫一針紮下後更是覺得精神亢奮。
“然兒,只要你好起來,朕就給你賜婚,不管你想娶誰,朕都能為你做主!”
有了順和帝的這句話,玉瑾然眼前一亮,渾身都充滿了力氣,竟然大聲將心裡的話全都說了出來:“我要娶楊若兮,不是納她為妾。”說完,便用期待的目光盯著順和帝,等待他點頭。
順和帝聽清“楊若兮”這個名字的時候只是微微頓了一頓,並未細思這名字怎的有些熟悉,渾然忘記了早上在遊冥的建議下送出過一張封賜的聖旨,主角便是這個“楊若兮”。
點點頭:“好,朕說了,咱們然兒就娶楊若兮為正妻,不是納妾。”
一揚手:“謝正,為嘉義侯療傷!”
怎麼這樣?艾貴妃阻攔不及,也真的是不忍心看著都虛弱至此的玉瑾然失去活下去的勇氣,只能在後面乾著急。她西宮皇后唯一的親外孫怎麼能迎娶一個曾經和離的女人為妻?
怎麼這樣?遊冥甩開了艾敬軒的手掌,拉了他就轉出殿外,“敬軒,你是怎麼回事?”
“六叔,你沒看見瑾然表弟明明都是強弩之末還記掛著楊若兮嗎?要是讓他失望了,他……”艾敬軒對玉瑾然早已生出了兄弟之情,為了兄弟的性命,區區名聲又算得了什麼?再說了,一個嘉義侯,一個紅石縣主,不一定就不相配。
更甚者,他為玉瑾然考慮的還不止這一點,拉了遊冥往人少的地方再走幾步,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太子殿下,您如今根基不穩,最需要的便是得力的助力。楊家父子便是這樣的利刃,要想利刃不傷己身,這利刃手柄便要握在你手;最好收攏這父子倆的方法目前便是收了這楊若兮。但楊家家規擺在那,楊若兮的身份也不足以做太子側妃;瑾然是你嫡親外甥,他做了楊逸傑的女婿、楊思睿的姐夫,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了,瑾然的性子怕是和柔嘉姑姑如出一轍,他現在什麼爵位都沒有都敢隻身一人追著楊若兮遠去新洲,以後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難道非得等到他和楊家弄到反目成仇才行嗎?”
“可,這樣豈不是太委屈了瑾然!他這嘉義侯的爵位都已經為了我拖延到了現在。”遊冥自然是疼愛玉瑾然的,什麼都想給他最好的,可惜聽了艾敬軒這深入淺出的一番分析,他也知道,玉瑾然能夠娶了楊若兮的確是於他有朝堂上的莫大便利的。
“六叔,你是太子需要楊家的忠心;你是六叔,你也要讓瑾然開心;他要是萬一……,知道這事成了也會放心的。”艾敬軒說著說著也有些哽咽,誰知道玉瑾然能否撐過這一關。
“沒有萬一!”遊冥反手一掌拍在了身邊的迴廊柱子上,溫和的俊臉滿是堅定:“父皇都金口玉言答應了要為瑾然做主賜婚,以他的性子,哪裡會那麼容易就出事。”
兩人說來說去都儘量的避開了“死”字不提,可見心裡也都沒什麼譜。
猛然,殿內又是一陣聲浪掀起,兩人對視一眼,雙雙往殿內狂奔,才剛剛到了門口便聽到其中一位太醫興奮的聲音:“止住了!這血止住了。”
在取箭之前,謝正便說過,只要能止住拔箭後帶出的鮮血,玉瑾然這條命就算撿回了一半;要是短時間他能再次清醒,這命就撿回了一大半。
正在這時,玉瑾然雖然疲憊,卻還是顯得鏗鏘傲氣的聲音也從床榻那邊傳了出來:“爺就說這藥有用吧,你們幾個庸醫還耽擱那麼久才給爺用藥。皇外公,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
見了順和帝點頭,玉瑾然這才喃喃道:“這還差不多,要是你們又反悔的話,爺做鬼都不放過你們。”
……
順和帝的臉黑了黑,不過看著被太醫剪斷的箭矢和一床通紅的鮮血,他心裡的怒火又化作了感動:朕的子孫就是不一樣,柔嘉雖然任性,但孝心很好;如今看來,她的孩子果然和她一個性子,平日裡無法無天的關鍵時候還是知道護著朕。罷罷罷,這樣的人對朕才是真正的關心,不會做出當面一套背後一刀的齷齪事來。
在眾多人的期盼下,玉瑾然在第二天被謝正宣佈脫離了生命危險,只要精心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