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毛巾,又給了我一張《戴城晚報》捧在手裡,不是看報紙,是攢著我的落髮。她從一個小紙匣子裡拿出一把剃頭剪刀,說:“正宗的理髮剪刀,放心吧,曾園都讓我給她剪頭髮呢。”雨下得很大,陽臺外側很快就被打溼了,我衣服上也沾著雨水。我說:“不急,不急,你慢點剪。”剛說完這話,咔嚓一刀,前額的一撮頭髮掉在了報紙上。
剪頭髮的時候她問我:“腦袋上有個疤,怎麼搞的?”
我說:“小時候摔出來的。”
“還以為你被人砍的。”
“笑話,誰敢砍我?”
“黃鶯就敢。”
是的是的,我苦笑。我八輩子輸給這個大胸妹。
於小齊說:“我讓你眼睛上捱了一拳,腦門上捱了一皮帶,我是不是你的掃把星啊?”
我說:“沒關係的,我認了,這點小傷算個屁。”
她說:“那你小心點,以後估計還有麻煩呢。”
我說:“對啦,我前陣子從你爸爸那裡借了《西遊記》來看,我現在明白了,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肯定就是我上輩子欠你的,這叫業報,三生三世都跑不掉的。要是我投胎做了個豬,你這輩子就是吃豬肉的人,要是我投胎做了菩薩,你這輩子就是把菩薩砸爛的人。跑不了的。”
她在我身後笑著,說:“下這麼大的雨,早知道就給你穿件雨衣了。”
後來我問她:“小齊,你有男朋友嗎?”
“現在沒有。”
“那我們談戀愛吧。”
“NO。”她說。
頭髮剪完之後,我默默地站起來,把報紙捲起來扔到垃圾桶裡。她拿了一把掃帚,在陽臺上刷刷地掃了幾下,剩下的碎頭髮都被掃到樓下去了。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