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二十罈子在土裡埋著,打算若干年之後出品真正的陳釀“美人醉”。在這些預算之外還有一些用“美人醉”和其餘酒勾兌的“女兒嬌”則是三地貴族圈子女子最喜歡的酒,度數不高。喝起來極為舒服。
洪政翔不打算喝趙興雅摻了水的酒,確是拿起罈子給自己倒上了滿滿一杯“美人醉”的陳釀,淺飲一口之後讚了一聲“好酒”,然後大口飲完了這麼一杯酒。趙興雅知道北齊的男人多半很能喝烈酒,她的美人醉算是這個時代難得的高度酒,偏偏口味甜美。帶著果香,讓飲酒的人不知不覺就醉倒了,就像男人被美人勸飲之後很容易醉倒一般,故名“美人醉”。
洪政翔一口氣喝掉將近二兩“美人醉”,趙興雅不免要擔心他會因為醉倒不能和自己好好談心,於是她一把奪過洪政翔的酒杯,說到:“大叔怎麼能這樣喝美人醉呢?這酒是五年的陳釀,比普通的美人醉半斤都厲害,我本來是想陪著大叔喝些蜜酒,談談心事的,大叔豈能這樣醉倒。”
洪政翔的酒量比較好,曾經一個人獨飲過一斤美人醉沒有醉倒,其實他有時候也會藉著喝醉任性一下,不過他從來沒有醉過,因為他是要幹大事的人,不能這樣放縱自己。可看見眼前的美人,洪政翔突然覺得醉一次也無妨,他很想和崇雅交流,他很想知道崇雅的心事。
洪政翔倒酒的時候已經發覺罈子裡只有半罈子酒了,於是他問趙興雅說到:“小雅,這酒是已經開動了的,難道有誰比大叔更早喝上這樣的好酒?”
趙興雅淡淡一笑,對洪政翔說到:“這罈子酒是我開的,酒也是我慢慢喝掉的。我聽人說過借酒消愁是可以解悶的事情,不知不覺就喝掉了半罈子了,大叔是碰上了,不然這些也會慢慢被我摻水喝掉了。”
趙興雅說完就倒了滿滿一杯蜜酒給自己,然後一飲而盡,又拿了一塊桃酥慢慢啃起來,洪政翔看著臉龐微紅的美人,忍不住說到:“小丫頭能有什麼心事,趁著有酒壯膽的時候都說出來,大叔我替你做主了。”
趙興雅看著洪政翔,略帶挑釁地說到:“大叔真的能幫小雅做主,我的事情可不簡單,因為我想殺人,殺高王后的狗,那個叫李玉的死太監。”
洪政翔在這個時候肯定不會說自己做不到,他對趙興雅說到:“殺人總要有理由吧,那個叫李玉的太監怎麼得罪了你,你說說看,要是有道理,大叔就給你做主?”
趙興雅眯著眼睛看著洪政翔說到:“那個賤人和他的妹妹害了我娘,害了我孃的兩個姐妹都算是往事了,我不會體會到最深的痛,可是他殺了我哥哥,我最愛的大哥崇逸航,就衝這一點,我就要讓他粉身碎骨。誰擋著我殺那個真名叫葛玉禮的李玉,他就是我的敵人,護著葛玉禮的人就是我一定要滅了的人。”
趙興雅眼神中的那種狠辣,讓洪政翔看著不喜歡,他對趙興雅說到:“我不喜歡你剛才說話的樣子,你才多大,不要別人說的話都相信了,李玉是王后的心腹,你為了所謂的仇恨賠上自己的前程是不值得的。大叔可以向你擔保,這次高德興對你做的事情不是高氏家族和高王后的本意,這次王后見你也是為了安撫你,並不是想讓你去北齊送死。”
趙興雅看了一眼洪政翔,對他說到:“大叔知道什麼是媵妾的命運嗎?不是沒一個人都有淑媛一樣的福氣,能嫁給大叔,讓大叔寵愛保護著過日子。我生母名叫媵人真,她十三歲開始伺候年近四十的崇子爵,本來應該會過些平安的日子。哪裡知道崇公爵為了自己的爵位更上一層,居然讓我的生母在一段時間輪流上四個男人的床,我的生父是誰都不能說出確實的人來。即便是因為我母親的屈辱,崇子爵變成的崇公爵,葛氏那個賤人也不肯放過她,逼著剛剛生下我的母親去華伯爵府上,可憐我母親就在去華府的路上被劫殺了,死的時候還不滿十六歲。知道我的身世之後,大叔還覺得我應該是個淑女嗎?”
洪政翔有些震驚了,他沒有想到一直帶著居上位者氣勢的崇雅的身世是這樣的不堪,他本來還以為是自己的小舅子在崇府和崇公爵的媵妾有私情才生下了崇雅。
看見洪政翔臉上的表情,趙興雅又喝了一杯酒,然後說到:“其實人的出身並不是很重要,只要自己有本事,照樣可以過好日子,我從來沒有看輕過自己。不過要是沒有崇逸航這位大哥幫我爭取到成為崇府三小姐的機會,我想我這輩子就徹底和貴族圈子無緣了。我肯定不會甘心當一個被擺佈的媵妾,我會選擇逃走,然後成為一個平民中的富人。現在大叔還要問什麼要替崇逸航報仇嗎?我有證據,我哥哥是葛玉禮派人毒死的,我為了救他去找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