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鬼說:‘我是個推銷員,有一天上門推銷東西,那家的女主人很漂亮,她引誘我,我一時把持不住,和她正辦事兒的時候,她丈夫突然回來了。
我只好躲到衣櫃裡,我不知道她丈夫怎麼知道我躲在衣櫃裡,居然把衣櫃從十八樓扔下去,我就這樣摔死了。’”
聽他用怪怪的腔調模仿不同人的聲音,葉析捂著肚子笑得不行。
“喂!”夏宇不滿地說,“給點面子好不好?我講的是鬼故事又不是笑話。”
“可是完全不恐怖啊。”葉析很無辜地說,夏宇被他氣得徹底無語。
駱柯凝望著黑漆漆的夜空,表情淡然,不知道是沒有聽,還是根本不覺得有意思。
葉析清清嗓子,自信滿滿地說,“還是我來講吧。”
夏宇冷哧:“好,你講。”
“話說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就在那條最長最可怕的僻靜公路上,一輛計程車經過,有個婦人在路邊招手要上車……”葉析壓低了嗓音,語氣變得無比嚴肅,神秘兮兮,夏宇情不自禁全神貫注聆聽。
“一路上都蠻安靜的,直到那婦人說話了:‘蘋果給你,很好吃的。’
司機正好有點餓了,就接過來咬了一口。
婦人問:‘好吃嗎?’司機說:‘好吃。’
婦人又回了一句:‘我生前也很喜歡吃蘋果。’
司機一聽,嚇得緊急剎車,臉色慘白。”
葉析說著眼光慢慢瞟到夏宇臉上,緩緩問,“你知道她對司機又說什麼嗎?”
夏宇不自覺摸了摸頭皮,茫然搖頭,葉析眼睛笑彎成兩道月牙,清清脆脆地說,“她說:‘我生完小孩以後就不喜歡吃了。’”
夏宇“切”了聲,鄙夷:“你這個比我那個還無聊。”
“可是嚇到你啦。”葉析得意洋洋地轉頭看駱柯,“輪到你講了。”
駱柯將胳膊搭在圍欄上,拖著慢悠悠的調子:“我不會講鬼故事……”
葉析剛要出言嘲笑,他又輕輕柔柔地開口,“不過,我知道很多禁忌。”
“咦?”夏宇登時來了興趣,“什麼禁忌?”
駱柯幽深的眼瞳在夜色中亮晶晶的,好像散碎了附近燈光斑駁的影子,緩緩說:“譬如說,如果見到死於非命的人,千萬不要說可憐或者活該之類的話,即使在心裡想也不可以,要不然很容易被鬼魂纏上。
晚上零點以後不能照鏡子,如果照鏡子,會在裡面看到某些詭異的東西,到時候一定要念咒語:‘來時來路,去時去路,走吧走吧’,東西才會離開。”
他的聲音剛落下,天空中又是一道閃電劃過,接著,“卡嚓嚓”炸雷響起,在這寂靜幽深的夜裡,正巧講這種事情,輕易營造出意想不到的恐怖駭人效果。
葉析和夏宇都禁不住倒吸口冷氣。
“嗯……還有,睡覺的時候鞋尖不能正對著自己的床,否則有些東西就會爬上床,和你一起睡,就是我們常說的鬼壓床……”駱柯說到這裡,一滴冰涼的水珠落到臉上,他抬眼看了下天空,改口道,“下雨了,我們回去吧。”說著,邁開步子往回走。
夏宇正聽得興起,跑兩步勾住他脖頸,催促:“繼續講繼續講。”
葉析見自己落了單,忙三兩步躥到他們前面。
駱柯饒有興味地瞅著葉析有點驚惶的背影,又說:“晚上不可以把衣服晾在外面,如果鬼覺得你的衣服好看,它就會借去穿,順便在衣服上留下屬於它的味道。
吃飯的時候,筷子絕不能插在飯碗中央,那是祭拜的模式,就好比香插在香爐上,此舉會招致某些東西來與你分享食物……”
葉析逃也似的加快步子,象是要把他的聲音遠遠拋在後面。
駱柯唇角的笑意加深,說得更起勁,“如果你半夜裡醒來聽到樓上有彈珠掉落到地上的聲音,千萬不要以為是小孩子半夜三更在玩彈珠,那是一種死靈的召喚,掉在地上的,是死人的眼珠……”
葉析猛地站住。
“怎麼啦?”夏宇走到他身邊,奇怪地問。
葉析一把拽住他胳膊,粗聲粗氣地說:“一起走。”
駱柯憋笑憋得腸子都快打結了,這麼容易就嚇到小孩子了,真好玩……
“喵……”一聲細微的貓叫突然傳來,駱柯臉上的笑容凝住,停下腳步。
葉析和夏宇沒有留意到,還在往前走。
駱柯轉頭,循著聲音望去,對面那棵梧桐樹上,一隻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