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誤?”
“當小鎮警察輕視你的時候,你曾說‘我真想告訴他我們經歷過真正的罪案!’看看你的用詞,‘真正的罪案’,說明在你心中認為這個案子是假的。就在今天你也說了好幾次‘這裡真的有一場犯罪嗎?’你心中一直認為這裡根本沒有犯罪的事。都是表演。當發現敲詐的事是真的,你比任何人都要驚訝。”
“我……”華生自知無法狡辯。
“諸如這樣的口誤你還有許多。此外,你在一些事情發生時的反應也不正確。例如盧娜十點根本沒和彼得道過晚安的事,你是一開始就知道的。我確信你是從彼得那裡知道的。你一直奇怪盧娜為什麼要說謊。這是你一直想搞清楚的。所以當盧娜說她十點鐘沒見過彼得時,你不像德拉科警督那樣吃驚。你和彼得偷偷地通電話,你也偶爾以去醫生看望他向他彙報進展情況。當你終於知道盧娜說謊的原因,你躲到倉庫裡把盧娜偷錢的事立即打電話告之了彼得,彼得顯然很惱火,所以你又為打了那個電話而後悔,你呆坐在倉庫裡直到被我發現。”
華生不想再聽他說下去了,索性承認:“還是被你識破了。但,我覺得我成功了,你的聽力恢復了!這就是我的目的。我們可以回貝克街了。你繼續和離奇罪案周旋,而我回薩拉的醫務所……”
夏洛克帶著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向華生走近,華生不由自主地後退,他感覺自己像被人看透的小丑似的有點難堪。可是他又覺得自己做這些事的出發點是善意的,不該如此愧責吧。他抬起頭來注視著夏洛克。
“現在告訴我,我親愛的朋友,”夏洛克說。“不論是為了我的聽力,還是為了向我證明你的智力,你都是為了……”
“我只是為了治癒你的聽力。”華生打斷他。“出於一個好友的……關心。”
“為了我……這麼做的人,只有你。”夏洛克有些不自然地說。
為了擺脫這種不自然的感覺,華生急忙說:“還有莫里亞蒂,他做的比我更成功。我們的區別僅在於,我是為了幫助你,而他……誰叫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是的。”華生感覺他們之間變得更不自然了。“難道不是嗎?”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們之間非常安靜。
夏洛克轉過身去,面對窗子。“我以為在我揭穿你的時候,也許正是說那句話的時機。但現在我……不能確定你是否真的想聽到。我得承認,這個問題讓我的智商不太管用了。”
“什麼話。不管是什麼,說出來聽聽。”華生說。
“也許我們……既然都可以做那件事。我是說,如果我們做情人,會不會比做朋友更好呢……”
華生感覺他的雙腿有點發飄,他在沙發上坐下來,不知該如何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他說:“夏洛克,你是說……可是,你能確定你愛我?”
“你呢?”夏洛克立即反問。
“我?我不確定你會真的愛我。我是說,那種非常合你心意的愛。”
“我問的是你能確認你愛我嗎?”夏洛克說。
“這……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是我先問的。”
“可是你已經用行動先回答了。你做的事——不惜用你可憐的智商去製造一樁可笑的罪案……這些是否可以證明你……”
華生打斷他。“你一定要證明是我更愛你?”
夏洛克頓了頓對著窗戶說:“你以為我是那樣想的?也許我只是考慮太多,我想說的是——我願意時刻在一起的人,這是不是……愛呢?”
華生揉著開始發抖的雙腿,他搞不清他為什麼這麼不平靜。也許是因為他從未聽夏洛克說過‘愛’這個字眼,也許是因為他們第一次比較正式地談這個話題。
他語調不順暢地說:“我不介意用什麼來稱呼我們的關係……我只想知道哪一種相處方式會更……更長久……”
夏洛克從窗前回過頭來。走到沙發那兒坐到華生身邊。“假使有一天我們不想做情人,就再做回朋友……反正你的願望就是不分開。”
“那就不如一直做朋友。”華生說。“不會有像你所說的那種遊刃有餘的關係轉變。”
兩個人又沉默一陣子。華生覺得他們像兩個小學生似的在思考一道別人看起來會很簡單的題。可是卻把他們都難住了。
“也許我們做情人會很成功。永遠都不會再想改變關係。”
“這個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五。”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