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腑還在隱隱作痛,李豫揮舞劍的動作,都已經慢了下來。
蔣子澤已經被這幾個人纏得煩不勝煩,若之前他還有些漫不經心,現在只想快點把他們幾個都給解決了。
他在江湖上名聲赫赫,竟然被幾個無名小卒給纏住了,傳出去,面子裡子都不用要了。
大喝一聲,蔣子澤更是把全身的內裡都給運在了劍上:“納命來吧!”
李豫早就防備著他這一招了,自己的一個隨從已經重傷倒地,不能再戰,另外的一個也是強弩之末了。
眼看著這一劍就要到自己的眼前,李豫只是猩紅著眸子,大喊:“怎麼還沒見效!”
可是還沒等他的話音落下,蔣子澤的劍,就已經重重地割在了他做格擋的胳膊上,登時,鮮血迸射!
蔣子澤本以為,他用盡全力的一劍,一定會把李豫給劈成兩半,誰知道,他竟然只是受了重傷,並沒有死?
他想要追上去,卻猛地感覺到天旋地轉起來。
“就是現在!”李豫雖然站不起來了,但是他還在指揮隨從:“動手!”
那個人也不敢怠慢,本來他們就等待著這個機會,如今到來了,必定要死死抓住。
趁著蔣子澤渾身無力的時候,他的寶劍,猛地就朝著蔣子澤的胸膛紮了過來!
電光火石,蔣子澤還是撐著一口氣,將寶劍給震偏了,但是那劍勢卻沒有收住,還是貫穿了他的肩膀!
蔣子澤感覺自己渾身的氣息都紊亂了,加上剛剛那一劍,也讓他受了重傷,他不能再留下了,否則就是任人宰割的命運。
於是蔣子澤根本就沒有再戰,只是深深地凝視了李豫一眼,那眼中帶著驚人的痛恨,隨即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這裡。
李豫看蔣子澤離開了,才鬆了一口氣。
要是剛剛他破釜沉舟,那他們三個人,誰也別想逃過去。
自己給蔣子澤下的,並不是什麼毒藥,但是也夠他頭疼一陣子了。
武功越是高強,越是表現得不在意自己身份地位的人,可能就越怕死,李豫見多了他這樣的,對於現在這個結果,也料到了幾分。
他在剛到汶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佈局了。
其實他始終都有兩條線,一條被蔣子澤發現了,連根拔起,另外的一根,就連他都沒見過對方的人,只是會偶爾有訊息傳來。
他了解到,這個蔣子澤陰險狠毒,又不把人命當回事,但是因為他武功太高,也太敏銳,所以直接下手,風險很大。
李豫就誘導他,一步步地來到自己的身邊。
看到自己只是個普通商人的時候,蔣子澤肯定就已經很不屑了,後來這種情緒更是慢慢變深。
等到京城中有人催促他,李豫就趁著這個機會,走在了他的前頭。
蔣子澤本來在路上也無聊,怎麼能容許李豫調查自己呢?他看不慣誰,肯定要把他殺了的。
可是蔣子澤戒心這麼重,李豫他們幾個,根本就沒感覺到他在自己後面跟著,好在她們已經商量好了,所以一路上,誰都沒表現出異常。
至於今日蔣子澤被下藥,那是李豫受了璃瀟的啟發,他把藥下在了火堆中,而自己和隨從,提前吃過了解藥。
每次他們要在外面留宿的時候,都會生上這樣的火,可惜蔣子澤對他們太警戒,一直都沒上鉤。
這次總算是被自己重傷了,他也能向寧王交差了。
還有翠玉,在家等了自己這麼長時間,恐怕自己一時之間,也不能回去了。
自己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
意識快失去之前,他都沒想過他如今的傷勢,只是覺得眼皮很重,很重。
……
元翠玉給李豫的信,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樣,她還特意找丫鬟問過,李豫也沒回信送來。
她拿出兩天前的信仔細看了看,上面還寫著李豫已經往回趕了呢。
從汶水到京城,也就五天的路程,他怎麼還沒到?
這幾日,李錦州一直都在元翠玉身邊,他雖然不懂信上寫的什麼,但還是萌萌噠問著:“爹爹?”
“嗯,是你爹爹的信。”和李錦州說話的時候,元翠玉的表情和語氣都柔和了不少:“他說很快就回來了。”
這句話李錦州聽懂了,高興地直拍手。
元翠玉盡力地忽略自己心中的不寧,只是逗弄李錦州:“你快點學會叫孃親,不然等你爹爹回來,肯定是要笑話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