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瀾主動上去和攤主談價錢,她不敢讓江寧開口,當初在衝河的時候,這傢伙和攤主們討價還價的一幕讓女孩記憶猶新。
那實在太丟臉了。
她之所以會小看江寧,以為他遠不如降頭師哈比莫,最大的原因也是這個。
太丟臉,太讓人崩潰了。
她不想再崩潰一次。
江寧倒也沒阻攔,他能聽懂印尼話,但是說還有些困難,更何況,他沒錢,至少他沒有印尼的錢,這裡又不是香港,人民幣是不收的。
就在程安瀾掏出錢包,準備付賬的時候,突然旁邊伸過一隻手來,一把將鐵線蕨搶了過去。
江寧的手一緊,往回一帶,想再搶回來。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那花盆居然紋絲不動。
他驚詫地轉過頭來。
搶奪這株鐵線蕨的是一個女孩,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黑黑瘦瘦,標準的印尼人的面孔,不過比巴大嬸要耐看許多,至少這女孩比較符合現代人的審美觀,瓜子臉,大眼睛,鼻樑也很挺,就是嘴巴大了一些。
好像印尼人崇尚大嘴,反正他對這一點很難接受。
女孩同樣也瞪著江寧,她的眼神很野,而且很兇,給人的感覺好像他不放手,這丫頭就會一口咬上來。
不……不是好像,這小妞真咬。
江寧閃電般把手縮了回來,不過他的另外一隻手卻點了出去,正點在小妞右手手臂外側的穴位上。
小妞的手臂一麻,手鬆開了。
江寧的手一抄,抓起花盆,瞬間閃到一旁。
他快,那小妞更快,居然貼著他追了過來,雙手抱住了花盆。
只聽到“波”的一聲,花盆被搶過去了,不過鐵線蕨連同泥土仍舊在江寧的手裡,這傢伙見勢不妙,一把抓住了鐵線蕨的莖。
那個小女孩不動了,她似乎在猶豫些什麼,大概是怕傷到鐵線蕨。
過了片刻她朝著江寧狠狠瞪了一眼,轉身鑽進了人群之中。
“這個小女孩也不一般?”程安瀾愣在那裡,她甚至忘了付錢。
剛才她就在一旁看著,都不敢過來阻止。
別說她了,旁邊還有程家的兩個保鏢和三個傭人,他們也都沒敢動,這個春節讓他們大開眼界的同時,也讓他們變得很膽小,只覺得這個世界太恐怖了,神佛菩薩滿天飛,只是平時看不到。
“肯定不一般。”江寧若有所思地說道。
他也沒想到,逛個花市居然會碰上一個本土妖怪,還好這個妖怪是弱雞,實力也就倉鼠男孩那個層次。
開學的時候,江寧看到倉鼠男孩只能逃跑,甚至逃的時候還得耍陰招,現在他已經不怕了,真要是打架的話,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當然,能不打架是最好的結果,誰讓他是和平主義者呢?
江寧捧著剛剛買到手的鐵線蕨轉身就走,這裡有妖怪出沒,還是回家安全一些。
這不叫膽小,這叫謹慎。
………………
“你不會連一個小女孩都怕吧?”果子狸又在作死了。
“屁股癢了。”江寧瞪著這個逗比。
在雙管獵槍面前,果子狸也不得不低頭,它以前不怕江寧是因為江寧對它沒辦法,既沒有呂玉翎那樣的腳力,又不好意思學小狐狸它們那樣用指甲鉗。
小心翼翼地把鐵線蓮重新種好,放在佈設好的法陣中央,江寧退了出來。
“你不會連一個小女孩都怕吧?”胡嬌嬌跑了過來,不只是她,還有喵姐和呂玉翎,這個女人開口和果子狸一模一樣。
果子狸斜著眼睛看著江寧。
“那什麼……今天的天氣真不錯,泗水的環境還是很不錯的。”江寧打著哈哈。
“欺軟怕硬。”果子狸嘀咕了一聲。
江寧抬腿一腳,把這傢伙踢飛了出去,雖然他的腳力遠不如呂玉翎,但他是朝著山下踢的,那個逗比爬上來至少要半個小時。
“這人真蠢,咱們的耳朵雖然沒他好,但是也不至於聽不見剛才的話啊!”小狐狸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一臉嘲諷的神情。
“欺軟怕硬,沒擔當,這種人不值得託付終身。”吉娃娃在一旁煽風點火,這話顯然是說給謝小薇聽的。
江寧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他現在明白了,胡嬌嬌是故意把果子狸的話重新說了一遍,就是為了看他出醜。
還是煉藥去吧,至少那裡是他的地盤。
“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