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堂姐的樣子有點像,也是短髮。”謝小薇說道,她已經看過江寧堂姐的照片。
江寧頓時來了精神:“她知不知道抓她的是什麼人?”
“這種事有必要問那個女孩嗎?她已經夠可憐的了。”謝小薇朝著那群正在互相抽耳光的人掃了一眼,言下之意就用不著解釋了。
“也對。”江寧朝著其中一個身體異常敦實的小個子走了過去。
那個小個子受到的待遇比較特別,他被三個人圍攏著,那三個人輪流抽他耳光。
小個子明顯是一個混血兒,那張臉同時具有東方人和西方人的特徵,黑頭髮,黑眼睛,但是眼窩深陷,鼻樑也很高,這傢伙看上去已經有三十多了,卻仍舊是一副非主流的打扮,一身滿是釘子的皮衣,豬鬃一樣的怪髮型,頭髮尖染成了黃色,但是新長出來的髮根是黑的,耳朵上一串耳環,和金絲大環刀似的。
他就是梅西·捷爾斯特,這個黑幫的頭目,也是夜總會的老闆。此刻他看到江寧走過來,簡直就像是老鼠看到了貓似的。
要問黑幫最怕的是誰?
答案絕對不是警察,因為他們有的是對付警察的辦法。
他們最怕的就是和他們一樣的黑幫,特別是那種沒有地盤,到處流竄的黑幫,那危險性就更大了。
江寧像不像黑幫?
胡嬌嬌、胡兵、野丫頭或許說不上來,眼前這群黑幫份子卻可以非常有把握地回答——很像,像極了。
一上來,二話不說就揍人,揍完了才發現,其中有兩個是來這裡玩的客人,這傢伙也不道歉,直接一通威脅,把那兩個倒黴蛋嚇唬走了,臨走的時候還被掏空了口袋……能做出這種事來的,反正不會是好人。
“我問你一件事。”江寧拍著小個子的臉頰。
“我一定說,我會把知道的一切告訴您。”小個子梅西早就嚇壞了,此刻的他兩個膝蓋微微彎曲著,身體佝僂著,還微微發抖。
他已經被整怕了,挨耳光只是小意思,真正要命的是指甲鉗、啤酒起子,開罐器……他從來沒想到這些東西還能有那麼多其他用處,還是那麼恐怖的用處。
他發誓,只要活著出去,他會把家裡所有的這些東西全都扔掉,以後開啤酒用牙、用鞋底都行,開罐頭用菜刀,指甲長了直接磨掉,反正他不想再看到這些東西……實在太恐怖了。
“那女孩是從哪裡買來的?”江寧問道。
“高爾,大鯊魚高爾,他是這裡最大的幫派紅眼幫的頭目。”小個子立刻回答,他巴不得江寧去找大鯊魚高爾。
“不是說對華人下手的,大部分是你們這樣的華人幫派嗎?”江寧問道。
小個子梅西有些尷尬,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解釋道:“我這裡只算是小打小鬧,頂多做個局,比如說賭博的時候做點手腳,或者來夜總會的時候點兩瓶特別貴的酒,又或是弄個女人,然後捉姦在床,反正就是找一個讓對方說不出話來的理由,把人扣下,然後讓他們家的人掏錢,真的綁架勒索贖金……我也沒這個膽子。”
原來如此,江寧明白了。
這種事畢竟不光彩,受害者也不願意聲張。
怪不得那麼多華人吃了虧,卻沒看到有什麼報導,恐怕這就是原因之一。
“大鯊魚高爾呢?”江寧問。
“他是做大買賣的,一般都是看準了下手,下手的物件都是你們大陸的高官子女,而且下手之前,他會把讓人查很多東西,比如對方的秘密賬戶,每個月寄出來的生活費數額,還有在海外的秘密資產,比如房子、股票之類的東西。一年也就做兩三筆,卻足夠他花銷很長一段時間了。”小個子梅西一臉羨慕,可惜他學不來,首先他就沒有門路調查那些高官的海外資產。
“那個女大學生呢?”江寧問道。
“她啊——”小個子梅西一臉輕蔑:“高爾盯了她已經半年,沒想到去年年底的時候她家裡的人失勢了,自己都顧不過來,更別說她了,那些海外資產也都遭到凍結,高爾前期的投資全都扔在了水裡,所以他把那個女的賣給我。”
這傢伙一臉猥瑣。
江寧早看出來了,這家夜總會的性質和紅燈區裡面的夜店差不多。
原本他想為那個女大學生的命運默哀三分鐘的,但是一想到那個女的身份和被他整下去的孫建成的兩個兒子一樣,他的那點同情心又煙消雲散了。
好吧,他承認自己仇視特權階層。
誰讓他是小老百姓出身呢?即便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