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倒是晚輩誤會了前輩的苦心,晚輩賠罪了。”
那曲辰擺了擺手道:“無妨,小子,老夫還有些話要勸上一勸,老夫只知道你是劍聖之徒,但是老夫能夠猜到,你的身份恐怕並非那麼簡單,然而,不管你有著怎樣的深仇大恨,有著怎樣的經歷,你要懂得兩個字,放下。”
“放下,才是大自在,老夫在給你化毒的時候,隱約間能夠察覺到,你的內心深處已經滋生了魔種,這魔種看上去並不可怕,但是,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他會得到無限的放大,甚至會逐漸的成長,老夫實在難以想象,有朝一日,那魔種成了氣候,你……。”說這話的時候,楚洛驚訝的發現,那曲辰的表情竟是顯得有幾分恐懼,就好像,曲辰已經看到了一個惡魔般的自己,或者說,是未來的自己。
楚洛不由得聯想到當初在逍遙峰的那一戰,的確如此,那時候的自己,就好像被什麼所控制了一樣,滿腦子都是一個字,殺,無限的殺,而且,喉嚨都有些乾渴,甚至無比的渴望狂飲鮮血,這是一種什麼徵兆,這是成魔的一個很典型的表現。
難道說,自己,正在向著成魔的路上走去?
回想起來,可怕,真的太可怕了,那個楚洛,好像是另一個自己,或者說,是自己的另一個面。
看著曲辰,楚洛點了點頭。
“前輩的教誨,晚輩銘記在心。”
曲辰點了點頭,但是臉上的那團凝氣卻依舊沒有散去,他看著楚洛,眼珠一轉不轉,此時此刻所看到的,就好像是幾年甚至幾十年之後的楚洛一樣,楚洛不知道曲辰眼中看到的是什麼,但是從曲辰的表情上判斷,那似乎是一副很恐怖的畫面。
“前輩所言極是,可是這魔種,又當如何消除呢?”
“呵呵呵,只有兩個字,放下。但是我看,你……辦不到,所以老夫只能勸你好自為之了,或許,這就是天意吧,也或許,你的出現便是天意的安排,繁衍到現在的神州大陸,也的確分不清正邪善惡,也許你的出現,會徹底改變神州武道的現狀吧,老夫只盼,殺戮適可而止,否則,必遭天譴啊。”
楚洛有些懷疑,難道說,薛奎已經將自己的身世告訴了曲辰?如果是那樣,楚洛必定要找薛奎理論一番,可是看上去又不像,這曲辰只是從自己的一些表象上判斷出了什麼,因為,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就是雲天閣少主的話,應該就不會說這些話了。
放下?
何為放下,為何放下,所謂的放下,難道就是任由那些虛偽的罪魁禍首肆意妄為麼?
什麼又是天道,如果真有天道,難道,這所謂的天道,就是讓那些該死的人風光的活著,而本本分分的老實人,卻要早先離世麼?
還有那天譴,來吧,老天,還能想出什麼樣的辦法來折磨我楚洛?若是你讓我死,倒也罷了,只要我楚洛還活著,我就永遠不會退縮,更不會放下。
這世界上,沒有人可以不為自己的罪孽負責,所有人。不是不報,時候不到而已。
曲辰見楚洛雙眉緊鎖,便知他正在思索,於是曲辰沉聲道:“楚洛,雖然你的鬼蠍之毒已解,但是,這一次你險些自爆了修為,傷勢的確不輕,依老夫所看,沒有三年兩載怕是難以痊癒了,你好生養傷便是,在這伏牛山,你大可以放心,沒人會來招惹你。”
楚洛回過神來,聽聞此言,心中便是一動,三年兩載?我的時間可是不多了,再有三四個月便是不周山峰會之日,這一去吉凶難料,我必須以最佳的狀態趕往。
“多謝前輩,晚輩知道了。”
曲辰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出了房間,薛奎也隨之一併離開了,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了楚洛一個人。
回想起這段時間的遭遇,簡直就是一個夢幻,真真假假,虛虛幻幻,經過了這一次的事,楚洛甚至懷疑,前不久在逍遙峰上的血戰,是不是真的?
“小子,你見沒見過龍皇,鬼母,妖神,天吼獸王……。”
正在楚洛思索之際,忽然間丹田之中的劍魂問了這麼一句,那劍魂一口氣說出了十幾個名諱,然而,這些名諱楚洛自然從未見過,但卻聽聞過,因為,這些之中的任何一個,都有著翻手毀滅一座城池的能力。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使得楚洛當即問道:“劍魂前輩,你,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