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在眾人的唏噓聲中走到臺下,沿著臺階一步步走上鬥臺,嗤笑聲此起彼伏,不過,也有相當一部分表情沉重,弟子們的心態在這一刻分成了三種人。
一種便是家族子弟,他們站在上官奪的立場上,認為上官奪必勝,他們所期待的,就是看看上官奪用什麼新鮮手段來收拾楚洛,欺負人或者殺人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興趣,他們在追求的是,更刺激的方法和過程。
另一種便是身份中等,實力也中等的人,這些人往往會選擇趨炎附勢,迎合著那些大家族子弟的態度,甚至有的時候,為了表示自己與貴胄子弟的立場一致,說起話來辦起事來比貴胄子弟更加的殘忍過分。
最後的一種,便是窮苦人家出身,在無雙武院之中,這種身份的人佔據三分之一的數量,然而這種人裡面,也有相當一部分會忘記自己的根本,只為了博得貴胄一笑,或者為了滿足一下自己可憐的虛榮心,竟是也在那裡跟著亂吼亂叫,嘲笑楚洛。
然而,剩下的那部分人,這一刻,卻隱隱有被楚洛感染的趨勢,尤其是楚洛的沉穩和鎮定,那一步步走上鬥臺的動作,牽動著這些人的視線,他們的心底裡兀自冒出來一個聲音:“楚洛,一定要勝,證明給他們看,我們貧苦人不好欺負。”這是心底裡的聲音,此時此刻,他們雖不會喊出來,但沉默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心態。
狍子和身邊的師兄弟是這種人,另外,武場上到處都有這種人。
來到臺上,楚洛直面上官奪,與之相距五丈之地。
上官奪微微眯縫了一下眼睛,眼中一道精光閃過,他打量了一番楚洛,而後輕輕點頭,朗聲道:“楚洛,嗯……,不管怎麼說,你小子還算是可以,嘶……,有的時候我真的分不清,你究竟是狂還是傻,哼哼,不過看來這都不必要了,你只需要知道,今天你只有一條路。”
楚洛冷笑了一聲,隨口問道:“哦?什麼路?”
那上官奪嘴角抿了抿,沉聲道:“哼哼,看來你真是傻的可以,你只有一條死路,你該不會是忘記了我們的賭約,這才敢走上臺來的吧?”
楚洛本不想跟上官奪廢話太多,但是談到賭約,楚洛倒是想說上兩句,雖然有一百多人當時聽到了這個賭約,可想讓上官奪在這種場合跪下給自己磕頭,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這個賭約很需要重申一下。
眼珠轉了轉,楚洛心裡盤算,既然上官奪很喜歡談,那索性就刺激他一下,讓他去說好了。
於是,楚洛眉頭一皺,故作不解的問道:“哦?賭約?什麼賭約?”
上官奪聽後先是一愣。
“哈哈,哈哈哈哈哈。”幾息之後,上官奪爆發出一陣狂笑,顯然,他是猜對了,楚洛能這麼從容,那是因為他忘記了跟自己賭命的事。
“小子,怪不得你能活的這麼輕鬆,你心太大了。”說到此處,上官奪面色登時變得狠厲起來,語氣也重了很多的道:“楚洛,少跟我裝傻,好,既然你忘了,那我就給你提個醒,你與我賭命的事,記不記得?”
楚洛伸手撓了撓頭,尋思了少許,眉角一挑問道:“嘶……,不好意思,勞煩你說的明白一些,我這人腦子比較笨。”
“哼,小子,你休要抵賴,你我的賭約那可是上百人親眼所見,不過也不要緊,今天你是必死無疑,這賭約倒不是那麼重要了。”
楚洛用很無辜的表情看著上官奪,笑問道:“上官公子,我還是很想聽聽,既然是賭約,咱們賭的是什麼,如果我輸了,我會給你什麼?”
上官奪心裡有些窩火,當即狠狠的回了一個字:“命。”
聽後,楚洛臉色一變,裝出三分驚訝,嘴裡還在唸叨:“命,命,老天,我怎麼把命都賭給人家了,哎,師兄啊師兄你可真是害我不淺,自打來了劍堂,跟你別的沒學會,賭博倒是上了癮,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楚洛在那裡自顧自的嘀嘀咕咕,上官奪緊鎖雙眉,聽不大真切。
“小子,你在那胡言亂語些什麼?”
“哦,沒,沒什麼,既然賭了那就賭了吧,不過要是你輸了,又當如何是好?”
“我……。”
上官奪有些語塞,這話實在不好從他這種身份的人口中說出來,雖然他認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轉念一想,不說的話這賭約就等於不存在,哪有兩人打賭,只有一方付出代價的。
“哼,如果要是我輸了,我就給你跪下磕三個響頭。”
楚洛一皺眉,似乎沒聽真切,問道:“什麼,我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