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虧。
玄宗殿營地正中心,大帳內。
相比起各國交戰時的兩軍將領的營帳,這一個作為卜天機與沙中虜兩位蟲宗殿副宗主所用的統帥營帳內,陳設顯得異常簡單,除了幾尊作為照明所用的銅鑄鑲晶錐形臺之外,便只有一張碧綠石矮桌案,兩個厚厚的蒲團,以及桌案上擺放著的一張偌大的地圖。
一席金黃色絲袍的卜天機,此時正盤腿坐在蒲團之上,微微閉目養神著,再過幾個小時,玄宗殿便算是正式與兩閣三殿在海內大陸進入了殊死之爭,他作為此行二十萬宗員的統領人之一,責任重大,一有必要也將親自浴血而戰,所以此時也需得調整心境,以最好的狀態去面對明日的到來。
與卜天機的一臉祥和安寧比起來,一旁坐著的沙中虜,看起來卻是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中,雙眉似劍般高挑著,凝視著帳外的目中一片精光綻射,鷹勾鼻樑上的眉宇間充斥著一股凌厲戾氣,似乎已經有些等不及了般。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帳外的天色也漸漸矇矇亮了起來。沙中虜虛眯的雙目忽然睜開了一些,回頭望向卜天機,問了一句:“卜兄,對於先前傳回來的那訊息,你如何看?”
卜天機微微睜開眼,看了看帳外的天色,然後轉頭淡淡問道:“你是指紫嵐國大禹國等向我玄宗殿發兵一事?”
“恩。”
沙中虜輕點了一下頭,不等卜天機繼續,面色有些陰沉,自顧自的冷哼道:“哼,那些國君也真是愚笨到了極點,若我們玄宗殿正想直統海內大陸,又何須等到現在?竟然敢向我們玄宗殿發兵,若不是被兩閣三殿牽制著,他們又豈敢這般肆意妄為,待掃平兩閣三殿以後,我玄宗殿一定會讓他們後悔。”
“與其說兩閣三殿牽制我們玄宗殿,如今倒不如說是紫嵐國大禹國等牽制了我們才是。”
卜天機輕聲嘆了一句,白眉下的雙目中掠過淡淡思索之色,再度道:“而且,此事恐怕沒這麼簡單,雖然我們玄宗殿與兩閣三殿交戰,讓紫嵐國大禹國等有些岌岌自危。但若僅是因那些謠言,應該還不足以讓紫嵐國大禹國等做出此等驚人的決定。”
“卜兄此言何意?”
沙中虜有些疑惑的望向了卜天機,問道:“莫非卜兄覺得此事還有別的蹊蹺?”
“若只是大梁國做出這等決定,倒也正常。”
卜天機輕輕捋了捋長長的白鬚,眯著雙目道:“但據我所知,首先宣告發兵的,卻並不是大梁國,而是南羅國,這就有些奇怪了,況且那長孫熙光並不是一個大膽冒進的國君,相反非常保守。如此一個人在將死之際竟然下達了這樣一個遺命,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南羅國?”
沙中虜有些驚訝的道:“南羅國不是最後一個才宣告發兵的麼?何時變成第一個了?”
卜天機當即答道:“表面上南羅國是最後一個,可實際上,卻是第一個,之所以落在最後,是因忠王長孫瀾力排眾議,阻攔著長孫熙光的遺命,但隨後大梁國與大禹國競相發兵,他也不得不順應大勢,做出了妥協。”
“原來是這樣。”
沙中虜略微鎖了一下眉,旋即看著卜天機好奇道:“看來卜兄對此事已經瞭解頗深,那麼,卜兄莫非已經猜出其中蹊蹺了?”
“暫時還沒有。”
卜天機搖了搖頭,接著,淡淡補充了一句:“不過,此事,應該與兩閣三殿脫不了干係。”
就在這時,大帳外出現了一個健壯的身影,此人行進來以後,向卜天機和沙中虜恭敬行了一禮,沉聲道:“卜副宗主,沙副宗主,第一批進發冰河谷的宗員已經集結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卜天機從蒲團上站起了身,向來人道:“好,再過半個小時,你便可下令了。”
“遵命。”
來人鞠躬行禮以後,也便轉身離去了。
這時,見沙中虜似乎也欲離開大帳,卜天機急忙伸手攔住了沙中虜,勸道:“沙老弟莫急,先等這第一批成員過去,看看情況如何再做打算,倘若對方有宗者現身,沙老弟與我再前去支援不遲。”
沙中虜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道:“宗者?兩閣三殿那葉如雪和諸葛裕二人應該去了亂石海,老妖怪也不可能離開金鑾城。索絲絲更不用說了,這兩閣三殿中還有誰能是你我的對手?我們早一些過去,說不定便能一舉摧垮鎮守在冰河谷的兩閣三殿成員,我們玄宗殿不也是能減少一些損失?”
卜天機白眉皺了皺,神色凝重的道:“莫非沙老弟你忘了,兩閣三殿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