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不會出現平白無故的事情,任何一種不可思議的現象,背後肯定會隱藏著人們還未了解的真相。
“好了,等你能召喚出禁典以後再給爹看看。”
龍林遠不打算繼續追問,事實上他不認為龍辰短時間內能分辨出禁典原頁上的玄草圖究竟有幾枚葉子,所以決定還是等龍辰體內的玄氣恢復以後再去辨別一下。
“走吧,回家以後爹有些事情要問你。”
龍林遠吩咐了一聲後,一把將龍辰抱了起來,雖說龍辰已經六歲,完全用不著再抱著來抱著去,可地下室內裝置著一些陷阱,龍林遠當然不能讓龍辰步行著出去。
回到家後,龍林遠屏住呼吸詢問了龍辰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龍辰知道這些事情是不能隱瞞的,不過,他也沒有完全屬實的交代,比如他隱瞞了自己差點就丟命,也隱瞞了曾用匕首隔斷了周孫的脖子,把一切都推到那個黑稻穗女孩的身上,聲稱是那個女孩救了自己。
然而,無論是從龍林遠的眼神還是言語裡,龍辰卻始終沒有得到他想要的一些答案,他瞧不出任何的跡象證明父親知道那名黑稻穗女孩究竟是誰。
當龍辰把龍林遠的一些詢問半真半假的回答完畢後,龍林遠沉默了半響,最終沉沉的說了一句:“明天,我們就離開南羅國。”
龍辰只是點了點頭,對於龍林遠做出的這個決策,只有六歲的他是沒有任何反駁的權利的。
事實上,龍辰知道龍林遠要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這意味著,龍林遠將徹底放棄慶天城老龍家的一切,放棄那被逐出老龍家後蝸居在新陵鎮堅守了八年的最後的一絲希望。
龍辰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在被逐出老龍家後會在新陵鎮蝸居八年之久的真正原因,但多多少少還是可以猜測到一些的,或許,是父親知道一些事情,這些事讓他忍辱呆在新陵鎮,期盼著重新拿回原本屬於他的一切的那一天到來。
的確,龍林遠一直在等那一天,因為拿回慶天城老龍家的家業,是他作為一個人子必須做的事情,這是他父親,龍辰的爺爺臨死前最後的遺願。
龍林遠單靠自己是沒有任何辦法重回慶天龍家坐上家主之位,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慶天城城主苟察對他的一個承諾。
所以,龍林遠在新陵鎮一住就是八年,他一直在等,可這一天一直都沒到來。並且,他不能離開南羅國,他很清楚龍宗正的手段,只要他離開了南羅國,慶天龍家的家譜上將不再有他的名字。
其龍林遠很明白這八年來在新陵鎮為什麼會相安無事的原因,因為龍宗正忌憚蕭芸,可這方面的事情龍林遠從未去想過,他已經不是一個稱職的人子,但他不想連自己堅守的底限也丟失,那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既然做不了一個稱職的人子,那麼,就只有儘量做一個稱職的丈夫和父親了,就算是一輩子揹負著不孝子的罪名,他也不能讓妻子和兒子繼續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所以龍林遠選擇了像個懦夫一樣逃避,帶著妻子和兒子遠離南羅國這個是非之地。
至於去哪裡,龍林遠已經想好了,自然是去紫嵐國,兒子已經透過了玄氣測試,獲得了玄學院的錄取資格,雖然按道理應該是在南羅國首都的玄學院就讀,但兒子是難得的雙系玄者,去紫嵐國的玄學院應該沒多大問題。
只是,龍辰始終還是有些不太明白龍林遠為什麼在這種時候選擇逃避,十分費解的詢問道:“我已經獲得了玄學院的錄取資格,他們還敢派人來?”
龍林遠稍稍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龍辰,雖說很奇怪只有六歲的龍辰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可想想也就釋然了,自己兒子比別的小孩聰明,能注意到普通人忌憚玄宗殿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龍林遠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龍辰教導道:“世上沒有任何事是絕對的,新陵鎮的人害怕玄宗殿,不代表天底下所有人都害怕;對於有些人來講,他們怕的是整個玄宗殿,不是怕玄宗殿隨便一個人,因為他們手裡面掌握著能夠讓玄宗殿權衡利益的力量,這些力量雖然不多,可也足以讓玄宗殿考慮得失。”
龍辰鎖著眉頭問道:“慶天城的龍家也掌握著這樣的力量?”
“小小年紀皺什麼眉毛,跟誰學的?”
龍林遠看著龍辰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也沒回答龍辰的問題,而是吩咐道:“去和強子道別一下,他昨天可找了你一晚上,明天一大早我們就要離開新陵鎮了,你雖然年紀還小,但也不能學著不辭而別,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