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鞅在之前聽聞道龍辰獲得天之城玄斗大會頭名,並展露出中階尊級實力時,便已經震驚了一下,可如今看來,龍辰竟是又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突破了高階尊級,這簡直讓他無法想象!
從震驚之中回覆過了後,酈鞅緊緊盯著站在大廳中央的龍辰,那張滿是褶皺的臉上露出少許猶豫和慎重,想了一想,又開口沉聲道:“不過……話說回來,老夫與你之間,似乎也沒什麼必須鬥個你死我活的恩怨,甚至,你一心想要殺死的樊老太君,也是老夫殺的,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老夫也是替你報了仇,至於老夫助大禹國逼迫樊家,這也僅是陣營不同所以職責不同而已。”
聽見酈鞅這一番話,龍辰心中不禁冷笑,看來果然與猜測的一樣,這老傢伙根本沒辦法動用大廳內的兇陣擊殺自己,如今又忽然開始提起這些事情,明擺著是想耍陰謀詭計。
龍辰微微轉頭四下看了看,目光冰冷的道:“那又如何?你方才不是說了我別想從這裡走出去麼?現在說這些話做什麼?”
漂浮在高處的酈鞅目光一下子陰霾了起來,冷笑了一下,道:“要殺你,老夫如今是輕而易舉之事,但殺了你,對老夫而言又有什麼好處?事實上,老夫不得不承認,你在某些方面的才華,讓老夫也不得不歎服,想想老夫花了足足三十載才參透如何進入到這裡,可你竟只是跟著老夫過來便摸到了門路,單是這一點,如若你與老夫化敵為友,共同探尋這一處古時煉陣師的遺址,待我們真正掌控了這裡,並充分利用這裡的一切,日後別說是突破宗級,就算是列位帝級,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說酈鞅乃是新陵鎮被屠一事的主謀這一點,哪怕真與酈鞅之間並無你死我活的恩怨,甚至素不相識,在此時此地,龍辰也不可能相信酈鞅這些話。
當酈鞅的話音消失之後,龍辰忽然閉上了雙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雖依舊閉著雙目,卻是抬頭直接望向了酈鞅所在的位置,淡淡問了一句:“你在害怕?”
尊級玄者離體之境的洞悉層次,固然無法探尋到酈鞅的所在,可龍辰擁有的乃是宗級的意控之境,他平時雖然幾乎不曾使用,但不代表他不會使用!
所謂的意控之境,便是將原本向周圍均勻擴散的玄者氣息,凝聚為一種特殊的形態,在一個直線的小範圍內進行感應。
而懸浮在大廳上空的酈鞅,在看見龍辰抬起頭,並將那張清秀白皙的臉龐朝著自己時,表情一下子便凝住了,瞪著眼,滿臉的驚愕。
第五卷 第六十六章 世事無常
酈鞅雖離宗級只有一步之遙。但始終還是一名高階尊者,倘若不依靠此處兇陣的匿形和隱藏氣息功效,他自身與龍辰比起來,根本沒有太大的優勢,他畢竟只是單系玄者,而龍辰則是三系,總得玄氣量甚至還高出他。
尤其龍辰身上穿著地玄甲,手中亦是握著地玄兵,以酈鞅所知道的龍辰擁有的禁典能力之中,更是有攝取自劇毒七星蛛的能力,在禁典能力的強度上,他自知自己要弱於龍辰。
因為在樊家任職管家的這幾十載,酈鞅雖在暗中突破了高階尊級,可為了不暴露真正實力引起樊老太君的注意,他活動的範圍也僅限於海內大陸,從未親自去過六大域蟲洞,所以禁典內擁有的能力基本上全部是他未進入樊家之前所攝取的。
而樊老太君斃命、樊家起事之後,酈鞅本也是想盡快彌補這一劣勢,可哪想六域城竟是恰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情,通往六大域的傳送石臺徹底封鎖,他想去蟲洞都沒辦法。
說白了。酈鞅也僅僅是一個空有高階尊者的玄氣量,實力卻僅等同於中階尊級的玄者,就算是在掌控兇陣的情況下擁有著身形和氣息都徹底隱匿的絕對優勢,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殺掉身懷重寶的龍辰。
所以酈鞅不得不調整策略,希望能憑藉一番話語,曉之以情並動之以理的卸下龍辰的心防,尋求一擊必殺的機會!
但酈鞅很失望的發現,龍辰似乎並不吃這一套,甚至,他能憑藉的唯一優勢,居然也被龍辰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給破解,竟是能找到自己所處的方位,他如何能不驚駭?
震驚之下,酈鞅面色變得有些陰霾而扭曲了起來,惡狠狠的盯著一臉從容微笑看著他的龍辰,嘶聲道:“你……如何發現我的?!”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龍辰淡淡回了一句,迅速收斂了臉上的微笑,並睜開了雙眸,仰著頭目光冰冷的問道:“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逼你出來?”
酈鞅怔了一下,緊跟著目中升騰出了濃烈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