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皇宮內此時正在舉行喪禮,而龍辰往前邁進的雙腳,也硬生生的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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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北部公國西南境的小公國,金石國的領土面積相當狹小,從版圖輪廓的西南邊境一直延伸到東北境,這段最長的直線距離也只有一千里不到,與地大物博的紫嵐國比起來,幾乎僅等於其一級城鎮所管轄的領土。
這麼一個小公國在掌控原大禹國七成軍隊的樊家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可反抗的餘地,樊家只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便將其踏平。
事實上,在樊家軍隊入侵金石國西南境之時,金石國的皇帝以及嬪妃們便帶著國庫裡的金銀財寶連夜逃遁,可以稱得上把金石國送給了樊家。
有些戲劇化的是,對於樊家軍隊的到來金石國的國民不僅沒有反抗,反而夾道相迎,這種小公國的苛捐雜稅遠比海內大陸三大帝國高出數倍,重負之下民不聊生,而樊家成了這裡的主人,自然要安撫民心,在這方面肯定會給予好處。
比起富庶的上京城領域,金石國實在是一片貧瘠到不能再貧瘠的地方,連與之僅隔了一條大河的大梁國都懶得去將其吞併,氣候嚴寒不說,土地也總不出什麼好莊稼,一到了冬季,氣候更是惡劣,整個金石國便陷入一種近乎死寂的地步,而為免這個國家的饑民出現大暴動,波及到自己領域內,與之臨近的紫嵐國,大梁國,以及南羅國,每年都得送上大批米糧給金石國。
事實上不僅是金石國,整個北部公國領域內的環境都差不多,這種攻佔以後不僅沒有好處,恐怕還得倒貼不少錢財的窮地方,沒有哪個國家會浪費兵力和糧草去征伐。
這麼多年來,也只有樊家開了這個先例,而對於樊家的這種有些荒唐的做法,與樊家所處的局勢所聯絡起來,各國似乎也能理解。
因為,樊家在原本的區域內被大禹國皇室逼得遲早要落敗,甚至從某些渠道傳來訊息,玄宗殿也要助大禹國皇室,在這樣的壓力之下,樊家如果不想徹底滅亡,那麼也只有跑到北部公國,
不管金石國有多貧瘠,氣候又有多麼惡劣,樊家總歸站穩了腳跟,也遠離了與大禹國之間的紛爭,而樊家這麼做顯然明擺著已經放棄了推翻大禹國皇室的初衷,只祈求能夠獲得一個生存的機會。
只是,一想到曾經在一夜之間便佔領上京城,並逼走大禹國皇室,聲勢也非常浩大的樊家,最終在玄宗殿的施壓之下竟然也落得如此不堪的結局,紫嵐國和南羅國朝堂之上的大臣們都有些吁噓不已。
甚至,才剛剛佔領金石國不到一個月的樊家,十席之中,便有兩人遭遇不測!
金鑾城皇宮後殿,伏龍殿大廳內。
一開始看見皇宮城牆上掛滿白帛,並聞聽輓歌以為樊京雲出了意外的龍辰,情急之下幾乎是硬闖進了皇殿內,還好在被大量護衛軍圍困,並即將遭遇到效忠樊家的尊級玄者圍擊之時,冷靜下來想起身上有樊京雲曾經贈予的令牌,這才化解了不必要的麻煩。
隨後,樊京封也及時趕到,並將龍辰領進了皇殿,而得知死的並非是外公,乃是十席之中另外兩位樊家的表親戚以後,龍辰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樊京封將龍辰領到伏龍殿便立即離去了,他如今既擔任著金鑾城的守備,又擔任新都禁軍大統領兩個職務,事務本就繁忙,此時樊家十席之中又死了兩名,金鑾城內的各種謠言四起,軍心也有些動盪,他必須要親自監督著一切大小事宜。
樊京封走了沒一會兒,手臂上裹著一圈金邊白帛的樊京雲聞訊趕到了伏龍殿,其面色憔悴不已,雙目更是佈滿了血絲,兩個月前還僅是花白的鬢角,已經看不見幾根黑髮。
樊京封走得很急,也沒有說太多,所以對樊家發生的事情,龍辰只知道死了兩名十席,具體的毫不知情,見到樊京雲之後也立馬起身迎了過去,並扶著有些氣喘的樊京雲坐到大廳首座上。
待樊京雲坐下喝了一口茶水,緩了一些氣後,龍辰才急忙詢問道:“外公,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樊京雲放下茶杯,輕輕吐出一口氣,面色這才稍微好了一些,然後望向龍辰道:“你是指勒令休戰這件事,還是指十席被殺一事?”
龍辰微微皺了皺眉,道:“玄宗殿勒令休戰這件事,我已經知道是酈鞅向玄宗殿獻出的計謀,難道十席被殺,也與酈鞅有關?”
“當然有關。”
樊京雲微微眯著眼,目露憎色道:“酈鞅獻計讓玄宗殿將我樊家割成了兩塊,留下上京城作為引樊家十席內亂的誘餌,以便在天之城寧家的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