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官方書信的署名人是慶天城城主及龍家家主,龍宗正,龍辰並不意外龍宗正會在這個時候來嵐城,雖然進入玄學院是以金牌持有人家族的推薦名義,但這無法改變當初是身為南羅國子民這個事實,海內大陸任何一個玄氣達標的人都可以進玄學院,可若想進玄宗殿,禁典必須是由玄宗殿發放,經確認併成為了正式宗員以後,玄宗殿都會致函給宗員所屬國,而宗員戶籍所在地的官員一般都會親自來一趟嵐城,邀請宗員返國回鄉辦一場特殊的恭賀慶宴,這個規矩在海內大陸已經存在了數千年之久。
這麼做無疑是在加強子民家與國的觀念,而這種等同與孝與忠的觀念實際上對於海內大陸的人們來講,在心裡也是有著極重的分量,可對於龍辰來講,他心裡只有孝,只有家,國早已讓他失望,忠什麼國?南羅國有什麼值得忠?至於慶宴,在那個早已物是人非唯有空悲悵的慶天城新陵鎮舉辦慶宴,這簡直就是一個荒唐的笑話。
但,龍宗正那封信中最後提到的四個字,讓龍辰似乎不得不去慶天城。
祭祖,歸宗。
這四字落入龍辰心裡的分量,格外沉重。
上一世,龍辰是一個孤兒,祭祖歸宗與他徹底無緣,這一世有了父母有了家,卻仍然沒趕上八歲的祭祖,家便轟然崩解了,父親身前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地回慶天龍家拿回曾屬於他的一切。這或許並非是父親心底真正的想法,但卻是父親不得不去做的一件事,哪怕明知道毫無希望也固守在新陵鎮,忍辱負重的活著。
龍辰相信,父親死前還有一句話沒說,一個心願未了,那便是帶著自己去慶天城認祖歸宗。
而且。這一次來的人正是慶天龍家的家主,當年把父親逼離家主之位地人。龍宗正,他來了嵐城,而且寫明瞭希望能與自己見面談一談,龍辰不可能不去,他也想看看,這個把父親逼離龍家,甚至還坐上了慶天城城主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至於最後那一封信,龍辰實在摸不清樊京雲此番來嵐城地目的是什麼,透過強子他對樊家有一些稍微的瞭解,知道樊京雲是大禹國當朝右相,樊家十席之首,這麼一個就算不是尊級、宗級玄者,但放在海內大陸任何一處分量都極重的人,居然以私人的名義隱藏著身份來了嵐城。真的只是如信中所言僅僅是想見一面?
從樊京雲留下的書信來看,龍辰可以排除這是樊家設下地鴻門宴。
因為這封信是在樊京雲來了嵐城蟲宗殿沒找著自己以後留下的,信上說了,何時見面、什麼地方見面,都可以由自己提出,這就是說龍辰完全可以把見面地點設在最安全的蟲宗殿。或者設在一處對他極其有利,甚至可以事先埋伏多人的地方。
對於樊京雲這個人,龍辰心裡是沒有任何所謂的親情,但也不是他最恨的人,有些事情不需要多想就能猜得出來,母親在懷孕的狀況下回到樊家,最後還能把妹妹生下來,而妹妹也一直好好活著,這中間肯定是有人出了很大的力,否則以那個樊老太君地性子。既然能想方設法的除掉自己。又怎麼可能容與他同父的小龍靈活著?
見不見樊京雲?
龍辰想了想,最終決定會一會這個名義上的外公。樊京雲在明知道自己對樊家仇深似海的情況下還敢提出那種說不定就會惹來殺生之禍的見面要求,自己若是不見,無疑是落了下乘。
當然,見面地地點龍辰還是決定在蟲宗殿裡,小心一些總是好的,他不想殺樊京雲,卻不代表樊京雲,或者其他一些人,有沒有存著心思趁著這個機會來陰的。
決定以後,龍辰重新走回監行殿大殿去了內務閣的信閣,分別給朱自成、舒靈芸、長孫志達回了一個宗員口信,最後給樊京雲發去一封玄者私人信件,約在七天後的蟲宗殿第二十四監行殿外見面。
做完這一切,龍辰快速離開了蟲宗殿,在金頂廣場乘坐飛行坐騎碧眼蜻蜓朝著嵐城玄者域趕去,龍宗正此番來嵐城是以南羅國慶天城城主的名義,所以會在玄宗殿設立於玄者域的專門接待處等候一段時間,他在信中提到兩個月內都不會離開嵐城,龍辰可以隨時過去找他。
嵐城玄者域,玄宗殿設立的迎賓閣大殿入口,一身蟲宗殿一等宗員黃色制袍,面相上卻最多不過十五六歲的龍辰站在臺階上,仰頭望著前方臺階上的精雕閣樓,目光一片平靜,而在迎賓閣出入口來來往往地玄宗殿宗員們,無一不對這個年紀輕輕便已經是一等宗員地清秀少年投出一種極為感慨兼酸澀的目光,人比人氣死人,別人十五六歲便成了一等宗員,他們中多數人都三十好幾了還只是二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