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自己,必須要變得更強,讓自己站得更高,只有這樣才有更多的選擇,而不是如他人玩物,等待他人來救。
在前往血戮山底的一路上,四人都沉默著,龍辰大概能理解朱自成曾說過的那些話了,諸葛裕稱一輩子記憶最深的事情便是血戮山的預備宗員半年訓練,想必在很多年以前,諸葛裕或許就遇上了今日這樣地狀況。
獨自一人來時才能體會其中地樂趣,這哪裡是樂趣?這是一種極度複雜而矛盾的情緒,恐怕一生中,也只能經歷這麼一次,就算遇上了第二次,人心已麻木,又何來什麼感悟。
龍辰也理解了,為何能在血戮山堅持半年訓練並回到海內大陸地預備宗員,幾乎所有人都在十年內成為了玄宗殿的一等宗員,絕大部分成為了尊級強者。
真正刻苦銘心瞭解到生命的凋零脆弱的人,沒有幾個不會有如獲新生的大徹大悟,相信在血戮山訓練以後回到海內大陸的預備宗員們都會比其他人更加努力,這是一種紮根在心裡的執念,當然能在十年間晉升到一等宗員,甚至在很多年以後跨入尊級。
當然,龍辰領悟到這些東西,比誰都早,他有種預感,血戮山一行自己最大的收穫,便是那名削瘦的長髮指揮者,丟在地上磕進泥土中的東西。
果真是望山跑死馬,本來覺得沒多遠的血戮山,碧眼蜻蜓竟然在空中飛行了足足三個多小時才到,如果從懸崖處想一路衝殺到血戮山腳,恐怕至少也要一兩天的時間,而在這段路程中,多數地方都有黑甲白甲士兵在廝殺。
按照規矩,玄宗殿必須在十天後才會派人去接送那些被安放在懸崖上的預備宗員,如今才過了五天,所以血戮山腳的玄宗殿營地裡根本看不見任何預備宗員,全部都是負責這次半年訓練的監督人員,強子就在其中。
半年訓練營地雖然是位於血戮山腳,可實際上與黑甲白甲士兵交戰的平原高出了百餘米,位於一個山坳峭壁之上,整體上望去是一個凹字形的寬敞平地,可以容納數萬人,貼著背後的血戮山有一排紅土築造的房子,是提供給預備宗員們夜間休息所用,平地上伏著近三百多隻飛行坐騎,在峭壁邊上則有獸系的一等宗員巡邏著。
龍辰四人明顯是第一批到來的,從碧眼蜻蜓背上跳下後,司文武帶著四人先去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畢竟滿身血腥味連頭髮都黏著血珈沒誰會覺得舒服,半年訓練營地右側後方有一處山泉,也是血戮山唯一的水源,四人用了數十桶水才洗乾淨,而順著溝渠流下去的髒水,染紅了峭壁下的水潭。
“你們四個,先休息幾天吧。”
司文武帶著龍辰幾人分配了床鋪後,說了這麼一句便離開了,長孫志達三人基本上是坐到床鋪上便情不自禁的躺下睡了過去,連續五天不眠不休,再加上今天持續五個小時的瘋狂殺戮,他們三人早已精疲力竭。
吸玄環已經被司文武取走,龍辰躺在床上進入了操縱狀態,引導玄氣清除了一下疲勞,然後起身走出的土屋。
剛剛走出土屋龍辰便碰到了迎面而來的強子,強子手中握著一柄半人高的帶鞘寬刃劍,頂著一頭隨風搖擺的中短凌亂黑髮,剛毅的臉上掛著一絲憨笑,面板黑黑的,穿著一身暗紅色的獸宗殿武服,短袖,束腿,腰間鎖著一根寬大的皮質腰帶,這身明顯已經是最大號的武服,在他身上仍然有些發緊,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強子僅僅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強子走到龍辰身前停下了腳步,好奇道:“你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我以為還得等五天。”
“別提了。”
龍辰苦笑著搖了搖頭,抬頭看著強子笑道:“你這身行頭倒是不錯,你那個龐頭兒有沒告訴你,你在這裡過完半年,回去以後能當個幾等宗員?”
強子撈了撈頭,露出一絲傻笑,道:“好像說是二等宗員,因為我沒到高階君級,還差一百多重玄氣量。”
龍辰十分愕然的問道:“你差一百多重就高階君級了?”
“恩。”
強子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道:“當年我去大禹國玄學院報道之前,桑玥姐姐塞了很多魔石給我,我現在還沒用完,對了,她給了你多少?”
聽到此,龍辰心裡忽的覺得無比悲哀,嘆了一口氣,回道:“什麼也沒給我,借了她十枚金幣,到時候還得還一百枚。”
強子一臉不相信,許久後,又傻笑著說了一句讓龍辰哭笑不得的話。
“如果桑玥姐什麼也沒給你,那可能是她不喜歡你,喜歡我,我比你高大些,更有你小時候給我講過的什麼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