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持續了一天的猛攻，丹莫德要塞內的人類軍隊傷亡慘重，可是他們畢竟遏制住了獸人的攻勢；而且，祖赫德還有一種被誘餌勾住了的感覺——如果那些人類只是放下閘門，一心守城，那麼看不到破城希望的格羅姆，很快就會因為無聊而放棄對這座要塞的進攻。
可是對面的要塞中，先是莫名其妙地跳出來了那個本應該在鐵爐堡的矮人戰士，勾起了格羅姆的戰鬥渴望；然後對面的指揮官又一直採用正面硬抗的方式，和獸人們短兵相接。
在這種情況下，祖赫德根本沒有辦法說服格羅姆放棄這座要塞，回到位於巴拉丁海灣的獸人營地，向奧格瑞姆彙報情況。
如果不是在那場決鬥中左臂受傷，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格羅姆早就親自向丹莫德要塞的城門發動衝鋒了，因為傷勢，這位獸人族內第一勇士，把這個計劃推遲到了明天。
也只能這樣了——思考了一下，祖赫德覺得這倒是一個機會——雖然對面的要塞中有一個能夠和格羅姆正面抗衡的矮人，可是祖赫德可是親眼見到，那傢伙被格羅姆打成了重傷，差一點就被斬下頭顱。
祖赫德知道，格羅姆的恢復能力是驚人的，他左臂上原本深可見骨的傷痕，現在已經癒合了。祖赫德不認為那個矮人戰士也有同樣的恢復速度。
這樣一來，只要明天人類軍隊還採取這樣的防守方式，格羅姆就一定能夠殺入城中；只要做到這一點，哪怕人類軍隊立刻放下鋼閘，也無法阻止格羅姆在城內的屠殺了。
倒不是說格羅姆一個獸人能夠殺光城內的幾千人類軍隊，但只要格羅姆能帶著他的戰歌氏族小隊，在城頭上堅守一段時間，其他獸人就可以透過繩索，攀上丹莫德要塞的城頭。
那樣一來，這座要塞就將落入獸人的手中，雖然過程曲折了一點，也付出了不少血的代價，但至少完成了奧格瑞姆的計劃，只是時間上晚了一些而已。——祖赫德這樣想著，打消了心中原本的想要派出信使，到大本營向奧格瑞姆彙報這裡局面的念頭。
現在，祖赫德更擔心另一邊的情況——早先，他已經給格瑞姆巴託的族人發去了訊息，希望他們能帶著紅龍前來支援；可是現在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天邊依然沒有紅龍的蹤影，難道格瑞姆巴托出事了？
不，不可能——祖赫德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在格瑞姆巴託，不僅有塔蘭這樣的巨龍，還有更高層次的存在，應該沒有什麼力量能夠威脅到那裡的安全，唯一的解釋，就是塔蘭另有其他的想法，耐克魯斯肯定沒能說動它派出它的族人。
既然沒有紅龍的幫助，那就只能等待著明天格羅姆的驚豔表現了——祖赫德看了看依舊在幸災樂禍的布萊克漢兄弟，又陷入了思考——奧格瑞姆究竟想要幹什麼？
在祖赫德看來，既然能夠輕易地拿下丹莫德要塞，那麼幹脆所有獸人軍隊全部壓上，擊垮薩多爾大橋北端的人類駐軍，不是更好的辦法麼？
可是現在，奧格瑞姆只派出了一部分獸人軍隊來做這樣的事情，而把黑石氏族的主力部隊留在了大本營，這是什麼道理呢？他究竟想用這些部隊，來做些什麼呢？
儘管同樣自詡為智者，可是祖赫德知道，自己和奧格瑞姆之間的差距還很大——他永遠猜不到奧格瑞姆的心中在想些什麼。
比如說……這場戰爭為什麼還要繼續下去？奧格瑞姆最終究竟想得到什麼？不知道為什麼，祖赫德想起了耐奧祖，那個在古爾丹之前，一直被整個獸人部落崇拜著的偉大薩滿。
耐奧祖並沒有來到艾澤拉斯世界，在獸人們凝結成一個統一的部族，甚至把曾經的宿敵食人魔都囊括進來之前，耐奧祖就失去了他的統治地位。
祖赫德同其他獸人一樣，在耐奧祖落魄的時候，對他進行過嘲諷和鄙視——他曾經覺得這位獸人的精神領袖太過軟弱了。可是現在，祖赫德卻突然希望能夠得到耐奧祖的指點——至少，這位老獸人，一定能夠猜到奧格瑞姆現在的真正想法。
第二百四十三章 冰霜之路
“我的真正想法？”奧格瑞姆·毀滅之錘站在狹海的一側，看著面前湍急的海流，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是的，尊敬的毀滅之錘。”一名身著板甲，面無表情的人類男子，站在奧格瑞姆的身後，低沉而又充滿著死亡氣息的語調，正是曾經出現在敦霍爾德城堡的死亡騎士，泰隆·血魔。
“是古爾丹叫你來問的？”奧格瑞姆轉過頭，看著身後正在集結的獸人大軍，對泰隆·血魔說道。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