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低,落到地面已經不再融化。
花園裡的所有花草都已經枯萎,只有種在牆角的一株梅樹冒出了花骨朵。
半老的男人俯身嗅了嗅花骨朵,聞到了一絲好聞的清香。
帶著這一絲陶醉,他躺到了躺椅上。
仰天看著雪花一片片落下,整個小區寂靜得只能聽到落雪的聲音。
心臟有一點疼,半老男人也搞不清楚是心臟病的反應,還是他感情的投射,反正人老了,什麼病痛都找了上來。
雪花落到眼睛上,有點涼。
眼皮忍不住眨了一下,一點生理性的淚珠滲出眼角,熱度很快變得冰冷。
三十五年了,他已經一個人在這裡住了三十五年。
曾經有人跟他說,一定會回來帶他出去,讓他等他。
他相信了。
他等了五年,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等來了對方委託別人送來的一句話。
對方說:“我有事要辦,你好好活著。”
他不好好活著還能怎樣?他只能繼續等待,同時尋找出去的可能。
一日復一日,五年,十年……一年又一年過去。
他從青年走向中年,又從中年走向老年。
那人再也沒有回來過,也再也沒有傳遞過第二條訊息。
他似乎又被人揹叛了?
或者只是時間消磨了一切?
也許對那人來說,這只是一場遊戲。他只是遊戲裡的玩家,來歷不明。誰會把遊戲裡的感情當真?
三十五年前,他把唯一的出去機會給了那人,換他在這裡被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