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眨了眨眼,“人家才不知道什麼是《金瓶梅》呢。”
“少給我裝!差點兒就被你害……”程宗揚突然住口。
小紫笑吟吟道:“怎麼了?程頭兒?”
這麼丟臉的事還是別說了。緊接著堂上一聲“夫妻對拜”給程宗揚解圍。吳戰威和柳翠煙、小魏和鶯兒兩兩對拜,喜慶的氣氛達到高潮。
小紫望著堂上,唇角好看地挑起,似乎也感染新人的喜悅。
程宗揚小聲道:“喂,丫頭,是不是心動了?只要你找個人嫁了,我保證八拾大轎把你送出去,一個銅銖的彩禮都不收,還狠狠倒貼他一筆錢。”
“好啊。我看上姓蕭的傻瓜,你把我嫁了吧。”
程宗揚酸溜溜道:“我就知道你對他有意思!”
小紫吐了吐舌頭,扭頭看著堂上的新人。
堂上已經夫妻對拜完畢,喜娘簇擁新人來到洞房。百戲班隨即在臺上演出鼓舞,七隻皮鼓在臺上擺成北斗七星的形狀,兩個舞姬在鼓上盤旋起舞。她們穿著晉國的舞服,細腰高領,長裾彩袖,臂間繞著長帶,在鼓上進退自如,飄忽如神,吸引無數賓客的目光。
程宗揚回到席間,眾人已經開始歡飲。張少煌、桓歆等人都是好飲之徒,根本不需要主人制造氣氛,堂上便飛觥錯盞,吆五喝六,一片歡騰。
程宗揚也不客氣,在雲蒼峰旁邊坐下,笑道:“幸虧今日大小姐沒來。”
雲蒼峰拂著鬍鬚呵呵笑道:“小哥若是想飲,我派人叫那丫頭來。”
程宗揚連忙攔住,“免了!”說著他埋怨道:“我說雲老哥,你們家那位大小姐也太能喝了,當場就要我難看。”
“年輕人嘛,好勝心強也是難免。”雲蒼峰道:“丹琉性子直爽,一點小小誤會,化解便無妨了。你說是吧?”
誤會?程宗揚心裡嘀咕:若不是我躲得快,第一次見面就讓她砍了。不就是吹個口哨嗎?直接給我判死刑……
張少煌持觴過來:“程兄,蕭哥兒不言語一聲就一個人去了江州,還當我們是兄弟嗎?蕭哥兒在建康跟你最交好,這杯酒你要替他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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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有些心虛地接過酒觴。這些天自己沒少跟他姐姐廝混,每次到宮中,他那位寵妃姐姐都變著花樣服侍自己高興。這位張侯爺矇在鼓裡,把自己當成兄弟,這時見面免不了臉上有些訕訕。
程宗揚乾笑兩聲:“小侯爺怕見到各位兄弟捨不得,走時沒讓一個人去送。這杯酒,我替他幹了!”
張少煌坐在席旁,醉醺醺道:“程哥兒,你們不會有什麼事瞞我吧?”
“沒有——”程宗揚道:“建康有什麼事能瞞過張侯爺的耳目?”
張少煌抓起酒觴狂飲一口,然後呼口氣,低聲道:“我信得過程兄。”說著轉身叫道:“桓老三!咱們拼一場!誰輸了,爬到朱雀橋去!”
“比就比!還怕你不成!”
祁遠進來,低聲道:“有位客人送了厚禮,卻不肯進來。”
“哦?什麼厚禮?”
祁遠道:“說來古怪,一個純金打造的嬰兒。”
程宗揚手一晃,良久道:“客人是不是姓徐?”
“沒留名,不過是位大和尚。”祁遠小聲道:“我瞧著,那和尚倒像殺過人的。”
程宗揚沉吟片刻:“明天你派人去佛窟寺,用我的名義敬獻些香油錢。”
祁遠點了點頭,自去招呼客人。
程宗揚心知肚明,這份賀禮是徐度徐司空送來的。自己送還他的小孫子,換來一個純金打造的嬰兒,分量有夠重的。
雲蒼峰舉盞與他輕輕一碰,露出一個大有深意的笑容。
程宗揚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結,能有這樣的結果最好不過。”
雲蒼峰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自己面子確實不小,手下兩個兄弟成親,結果雲家有云三爺親至,張家、桓家、謝家、阮家……建康有數的世家差不多都有人來,連徐司空也送來禮物。如果小狐狸還在建康,不知道該有多熱鬧呢。
堂上一陣喧鬧,卻是謝無奕喝得快意,擁著蘭姑索吻,周圍那些世家子弟拍案大笑。
蘭姑笑靨如花,翠綠衣袖褪下半截,露出兩條雪滑玉臂,毫不在意地擁著謝無奕的頸子。紅唇微分,丁香暗吐,讓他狠狠親吻一番,才推開他調笑道:“謝爺缺了兩顆牙齒,正是狗竇大開。”
“說得好!”桓歆大笑道:“咱們謝爺前幾日跟我打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