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明信搖頭,“她沒出現。”
程宗揚怔了一下。“怎麼會這樣?”
斯明信默不做聲地盯著竿上賣弄鞠藝的少年,過了會兒道:“也許她聞到味道不對,搶先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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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專注眼神,程宗揚禁不住道:“齊雲社是你們的吧?”
“我和大哥、藝哥和老五建的。”斯明通道:“有十年時間,我們四兄弟所向披靡,從沒輸過一場。後來藝哥去了臨安加入七星社。那幾年我和老五都卯足勁要贏藝哥,沒讓藝哥拿過山嶽金尊。”說著他“啪”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半邊臉頓時腫起來。
程宗揚知道他們兄弟心裡有愧,覺得對不住謝藝,安慰道,“等我們找到幕後指使人,提他的頭去祭祀藝哥。”說著他岔開話題,“四哥,你剛從江州回來,那邊怎麼樣?”
“都好。”斯明通道:“前幾日謝幼度整頓北府兵,大量購置武器,裁汰下來的兵甲被我們全買了。”
程宗揚生出一絲古怪感覺。北府兵這時換裝備,還把替換下來的兵甲折價賣掉,分明是暗中支援這支叛軍。難道王茂弘真像他自己說的,割出兩州讓小狐狸搞著玩?
“四哥這趟回來是為了黑魔海?”
斯明信沒有回答,只盯著巷中較藝的鞠手。
看著他的目光,程宗揚叫道:“你不會是回來參加比賽吧?”
“當然要參加!”斯明信露出狂熱眼神,“七星社的左竿網簡直是狗屎!我打斷他的腿,讓他滾出晴州!給藝哥做左竿網,他也配!”
斯明信給自己的印象就像在冷藏室裡凍了七年剛拿出來,周身都散發逼人寒氣,自己還沒有見過他這樣狂熱。
程宗揚咽口吐沫。“你也太狠了吧?”
“這次山嶽正賽的金尊,我要替藝哥奪過來。”斯明通道:“把它葬到藝哥墳裡。”期明信拉下兜帽,掩住受傷面孔,像水滴一樣消失在人群中。程宗揚愣了一會兒,搖搖頭。
斯明信外冷內熱,小狐狸外表狂放,內裡極端冷靜,不過發起親來如出一轍,顯示星月湖大營給他們留下的深刻印記。
程宗揚攔住一名賣水果的小販,丟枚銀銖給他:“胭脂巷怎麼走?”
那小販接到銀銖,眼睛頓時一亮。“客官要去胭脂巷?儘管包在小的身上!小的自己帶船,只要半個銀銖,順水一刻鐘就到!”
撞見這個有錢的外鄉公子哥,小販連生意都不做,一邊提籃子領程宗揚找到船隻往胭脂巷去,一邊誇口胭脂巷的姑娘如何漂亮。
“碧雲館的花大姐,身子又白又嫩,人又多情,常說只要弄得爽利,白嫖也情願。客人要不喜歡年紀大的,相思館有幾個還未梳弄過的清倌人,鮮花般的妙人。棚客人若是想換換口味呢,內巷的蘇幕遮有的是異族美人……”
程宗揚心裡苦笑,自己吸收死氣之後真陽充裕,從昨晚就一直幹挺著到現在。
枉自身邊放著三個漂亮女人還要嫖娼救急,真是到哪兒說理去?
上了船小販還喋喋不休,程宗揚索性不去理他。小販見他沒有介面,會意地笑著擠眼,壓低聲音道:“原來客官喜歡男風,那去胭脂巷不合適,要去上元坊,渾名龍陽宮……”
程宗揚惡作劇心起,笑咪咪道:“我看你就不錯。”
小販連忙擺手,“小的可幹不了這個。”
程宗揚剛清靜兩分鐘,小販又湊過來,涎著臉道:“那個……多少錢?”
程宗揚猛地站起身,腦袋險些撞到船篷。
“小香瓜!”
岸上一個少女正拿著一串糖萌蘆,小嘴塞得滿滿的吃得開心。聽到聲音,她扭過頭露出驚喜眼神。
小販也伸出腦袋:“喲,這姑娘生得真標緻,是客官認識的粉頭?”
程宗揚抓出一把金銖。“這船我買了,我數到三,立刻滾!”
小販怔了一下,程宗揚“譁”的收起一半,“一!”
小販立即從他手裡搶過剩下的金銖,一個猛子扎進水裡,濺著浪花一路狗刨地遊走。
樂明珠拋下糖葫蘆躍上小船:“大笨瓜!唔……”
程宗揚扯下船艙布簾,一把抱住她香軟身子滾到艙內,對著她的小嘴狠狠親過去,良久才鬆開嘴大笑道:“甜死我了!”
樂明珠快樂得像一隻小鳥,嘰嘰喳喳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當然是等你了!我說我為什麼一直挺著,原來它是在等你!”說著程宗揚戲謔地擠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