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王處仲會遇險?”
“有可能。”蕭遙逸沉吟道∶“看來我要想個辦法去見見這位徐度徐大人了。”
說著蕭遙逸抬起頭,微笑道∶“三日後,我會和張侯爺、桓老三、石胖子去東山會獵,程兄可有興趣?”
“我的商號還在選址,未必抽得出時間。況且……”程宗揚笑咪咪道∶“你去勾引那五百個大和尚,關我屁事啊。”
蕭遙逸游過來,親熱地說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程兄這話就太見外了。今日咱們鬧這一場,內廷那些人如果心裡沒鬼,肯定要召禁軍和謝萬石過去問話。鬧大了,丞相王茂弘也跑不了。到時候咱們坐山觀虎鬥,何樂而不為呢?”
程宗揚嗤之以鼻∶“你那點嫁禍之計,他們會上當嗎?”
“會不會上當和肯不肯上當是兩回事。”蕭遙逸笑道∶“我給他們理由,讓他們有機會去打壓謝家,這個當他們不肯上才是笨蛋呢。”
這小狐狸算得還真精。程宗揚嘆了口氣。“你把圈套都布好了,看來這條賊船我非上不可。三日後就三日後吧。”
雲氏銅器坊的幾位工匠拿著那隻揹包傳看半晌,尤其是鎖釦部位看得尤為認真。幾人交談片刻,最後領頭的一位白鬚老者捧起揹包,恭恭敬敬放在程宗揚面前。
“公子爺這件器物要做出來並不難,難的是這分巧思。”白鬚老者道∶“老朽做了一輩子的銅器,各種鎖具也做過許多,像這樣巧妙、使用方便的,也是頭一回見。”
程宗揚並不在意那個拉鍊,他把揹包放在一邊,微笑拿起茶盞∶“諸位請喝茶。”
等眾人都喝過茶,程宗揚道∶“你們做過火藥沒有?”
眾人面面相觀,程宗揚試著解釋道∶“就是一種燒起來特別厲害,會爆炸的東西。好像是用炭、硝石,還有什麼混在一起。”
白鬚工匠沉思良久。“公子爺說的火藥,老朽沒有聽說過。不過葛仙人藥方裡有一則雄黃法,以雄黃、玄胴腸、松脂、硝石合煉。葛仙人說煉出的仙藥色白如冰,但老朽試煉過幾次,得出的藥物色澤發黑,老朽也不敢服用。公子說燒起來特別厲害,與這個有些接近,用來引火倒還方便。”
難道是黑火藥?這配方聽起來怎麼這麼古怪呢?“玄胴腸是什麼?”
幾名工匠都笑了起來,“便是豬大腸。”
程宗揚大失所望。沒聽說過火藥用豬大腸的。這些工匠都是銅器師傳,搞火藥不是人家專業,可能找幾個煉丹的道士還實際點。
“那就按這個做吧。記得把做鏈牙的和做鎖釦的分開。”
幾名工匠同時道∶“公子爺放心,小的們會想出辦法,不讓別人學了去。”
程宗揚一怔,然後連忙擺手,“跟這個沒關係。拉鍊這東西就是一張紙,捅破了誰都會做。我說分開是為了提高效率——哦,就是做快一點。既然不能技術壟斷,就從效率上壓過對手吧。”
幾名工匠相顧愕然,最後為首的白鬚老者先明白過來,他起身向程宗揚施了一禮∶“慚愧老朽痴長了幾十歲,還不及公子爺這分見識。”
程宗揚笑道∶“老丈太客氣了,諸位吃過的體比我吃過的飯都多,這點見識算什麼?幾位多辛苦,等這些拉鍊做好,我還有幾件小東西要請大家幫忙。”
幾名工匠離開,秦檜進來道∶“公子,那塊地有著落了。”
“在什麼地方?有多大?”
“在朱雀橋以西,秦淮河南岸,位於橫塘。大小有三十畝。”
程宗揚訝道∶“秦淮河畔竟然還有這麼大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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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檜道∶“秦淮兩岸原本都住滿人家。誰知昨晚一場大火,前後燒了百餘戶。那些住戶家當都燒得乾乾淨淨,只剩一片白地,如今正賤價出售。在下去看過,一條巷子燒得乾乾淨淨,少說也有三十畝。”
這麼巧?自己想買地就碰上火災?程宗揚摸了摸下巴∶“要多少錢?”
“每戶人家索價八十貫。算下來有八千貫,合四千金銖就夠了。!一一四千金銖換三十畝地,這價錢確實不貴。沉吟間,秦檜道∶“公子,三十畝地是不是大了些?”
程宗揚琢磨了一會兒,“三十畝正好,不能再小了。”
秦檜勸道∶“公子,我們是珠寶生意,商號有一畝地就夠了。”
程宗揚喝了口茶,“會之的想法,咱們就是開一家店鋪、擺上貨物,等客人上門是吧?這主意也不差,不過珠寶生意和別的不同。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