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真黑啊。祁遠顧不上感嘆,朱老頭已經橫飛過去,瘦巴巴的身體頃刻間被漆黑的髮絲吞沒。
蓄勢待發的謝藝隨即出手,他拔出腰側的鋼刀,旋身撲入飛舞的髮絲中。那一瞬間,火塘昏暗的篝火映在刀上,猶如一片血光。
海藻一樣生長著髮絲的木門應刀碎裂,木層像一群紛飛的蝴蝶,在凌厲的刀風下翩然飛開。
清冶的月光映入屋內,門外的院落空空如也,淡淡的月光水一樣灑在地上,連影子都沒有一個。
房門破碎的剎那,那些浮動的髮絲宛如泡沫上流過的幻影一樣,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牆上的火把失去束縛,緩緩重放光明,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謝藝平靜地提著刀,目光像夜星一樣明亮。在他身後,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幕是真是幻。
背後傳來一陣鬼叫,卻是被程宗揚扔出去的朱老頭失去憑藉,從半空重重掉落在地,摔得他一陣鬼哭狼嚎。
院中一個小夥子飛身躍來,人在半空已經張開弩機。祁遠連忙過去揮舞著雙手道:沒事沒事!你們那邊有動靜嗎?
小魏俐落地收起弩機,落在地上。沒。
祁遠還不死心,剛才門外的是誰?
小魏撓了撓頭:沒見著有人啊。
祁遠回來搖了搖頭。謝藝不言聲地收起刀,程宗揚與雲蒼峰對視一眼,然後過去,朝地上的朱老頭踢了一腳。
又做夢了?說著蹲下身,一把掀開他矇頭的衣服。
朱老頭愁眉苦臉地躺在地上,一手扶著腰背,哼哼唧唧道:親孃哎……就睡這麼一會兒,俺這把老骨頭就像散了架似的呢?
沒散。結實著呢。程宗揚把破衣服丟在朱老頭臉上,天還早,要三個時辰才吃早飯,趕緊睡吧。
謝藝那一刀動靜不小,屋裡的漢子都坐起來抓住兵刀。雲蒼峰和祁遠分別過去安撫,隻字不提剛才那詭異的一幕。
凝羽也坐起身,目光閃閃地看著程宗揚。程宗揚在她旁邊坐下,笑道:沒事,我聽到外面動靜,以為有賊呢。
我都看到了。凝羽平靜地說道。
程宗揚瞄了瞄四周,低聲道:喂,那是什麼東西?
凝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程宗揚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沒看到謝藝的實力。你覺得,他跟你比怎麼樣?
凝羽想了一會兒,慢慢道:我看不透他。
凝羽是第四級的實力。連她也無法看透謝藝的實力,那他至少已經進入第五級坐照的境界。
我呢?程宗揚開玩笑道:剛才我扔朱老頭那一把,有沒有第三級的實力?
凝羽一笑,攬住程宗揚的脖頸,讓他枕在自己大腿上。
這會兒屋裡還聚著二十多名漢子,凝羽就這麼直接摟住他脖子,程宗揚雖然是現代人,也不免有些尷尬,心虛的咳了一聲。凝羽絲毫無視旁人的目光,反而摟得更緊廠。
鼻端充盈著女性的幽香,程宗揚下腹一陣衝動,棒棒不由自主地勃起。不知道是不是長途行走和肢體的運動,使自己這個現代人越來越依靠身體的本能,他發現自己的性慾變得越來越強烈。與凝羽交歡,也經常有意猶未盡的感覺,有時剛在她體內發洩過,身體就又變得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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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樂明珠告誡言猶在耳,程宗揚只好閉上眼,按捺住升騰慾火,枕在凝羽大腿上沉沉睡去。
雲蒼峰和謝藝也分別睡下,沒有再理會那些髮絲的去向。倒是祁遠沒有他們能沉住氣。剩下的時間他連眼睛都沒合一下,乾脆抱著刀坐在門口,眼睛盯著屋後那間小房子,一邊跟小魏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直到天色放亮。
住在小房子裡的葉媼早早就起了身,她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那頭黑亮的長髮梳得整整齊齊,襯著她滿臉的皺紋,讓人有種錯覺,彷彿一張老媼的面孔和一名少女的長髮合在一起。她笑著對祁遠打了個招呼,神態間看不出絲毫異樣。
朱老頭披著那件破衣服蹲在門口,咬了根樹枝在嘴裡嚼著,正在吹牛:我說的吧!有火塘有床鋪有熱水!石頭,大爺可沒騙你,這一晚睡得解乏吧?
石剛怒道:你的熱水還是我燒的呢!剛轉個身,你就拿去洗了。朱老頭,你也太缺德了吧?
瞧你說的,朱老頭虎著臉道:大爺什麼都缺,就不缺德!咦?這門是怎回事?
祁遠咧嘴一笑:風吹的。
這風可真夠大的……朱老頭接了一句,接著又來了精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