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眨,這樣的一個女子,是在為誰而露出溫柔的笑意?
“有啊,孩子,再坐近些,朕給你講個故事。”
那是一段從未與人說起過的年少輕狂……
十一月的那個夜裡,女皇走了,睡著之前正哼著她年輕時寫的風流詩句:
“看朱成碧思紛紛,
憔悴支離為憶君。
不幸比來長下淚,
開箱驗取石榴裙。“
她神志清楚,微微笑著,還記得對他說:“千萬要去找你的妻子啊,別讓她等太久。”然後才安詳地合上眼。
他看過很多人死去,幾乎都和這位老人有關,那些怨靈與他們的親友肯定會不平地抱怨老天給了她這麼綿長的壽命和這麼輕快的死法。
天下著小雪,這日死去的人不會只有她一個,老天沒有為一代女皇的駕崩降下什麼神蹟。都過去了。再也不會有一夜之間百花競放的傳奇。
而那是他的祖母,他或許是惟一一個靠得她如此近的親人。
於是有點傷感。畢竟就算不情願,誰都不能否認,她是為大唐寫下一頁華章的君主,一個獨一無二的女人。想到獨一無二,他笑了,他心中那個獨一無二的女子現在正在做什麼?皇甫家已不再是威脅,她的變強計劃必定輕鬆很多吧。她會不會想他?如他一般,每天每天?
桑。再等等,我馬上回家!
五 候人兮猗。風露中宵
皇甫仲擎一度切斷了元家的所有生計,店鋪生意蕭條,夥計紛紛請辭,合作商家——退出,元桑父女倆簡直一籌莫展。
正在此時,宜得回來了,帶著劉濯積累起來的驚人財富。它們源源不斷填補著各處的缺口。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元家原有的家底全部清洗了一遍,固定的和在支援週轉的,全成了劉濯的錢。
令元氏父女大感意外的是,都料匠劉濯似乎在各地都有產業,只消一封蓋有他印信的加急書信,蜀中的錦緞,益州的紙張,南海的明珠,東北的皮毛,都會日夜兼程地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