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作《網》運動整肅的物件,揪了出來,那就甚麼都完了!”
朱槿在這時,接了一句︰“不久之前,就死了一個大官,說是自殺的。”
我心中一凜,我知道朱槿口中的這個“大官”,冷笑道︰“那不能算大官,至多是中官。”
朱槿道︰“是,但,支援這中官的大官,也下臺了,而且,牽連面還要擴大,這就是各集團之間你要我死,我要你亡的結果。”
我只對那“中官”之死有點興趣︰“公佈說這傢伙是自殺的?”
朱槿笑了一下︰“你相信?”
我本來就不相信,一個貪官,貪汙的錢財,已多到他一輩子用不完,而且又有權在手,甚麼路不好走,怎麼會走自殺之路?
而且,這種貪官汙吏,狗官瘟官,最是貪生怕死,為了活命,甚麼都肯幹,他的死亡,自然是有更高層怕被他供出來而下的手。
我道︰“好啊,鬼打鬼開始,又有熱鬧可看,這是何等好事──最高指示︰越亂越好!”
我一副幸災樂禍,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就差點拍手呵呵大笑了。
朱槿長嘆一聲,大亨沉聲道︰“你再不給他看這封信,我們快要給他趕出去了!”
朱槿苦笑︰“非到絕路,不必出示,這是寫信人的指示。”
大亨道︰“現在還不是絕路嗎?”
事情在忽然之間,又起了這樣的變化,我大是愕然,喝道︰“你們在說甚麼?甚麼信?”
朱槿道︰“也不能說是信──”
大亨極不耐︰“別轉彎抹角了──是一封求救信,求你衛大老爺救命的!”
我又是一怔,我知道,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我必須保持冷靜。我早就感到他們是布了一個局,等我鑽進去,現在,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在這種情形下,如果白素在身邊的話,我習慣尋求她的支援,所以我向白素望去,只見她也是一臉迷惑之色,不知道所謂“求救信”是怎麼一回事。
我沉住氣︰“請把這求救信,拿出來看看!”
朱槿點頭,取出了一支小小的夾子,開啟夾子,我看到裡面夾著一隻拆開來的香菸紙包,朱槿就拈起這紙包來,遞了給我。
我們一直在說“求救信”,她給了我一個煙包,我當然知道,信是寫在煙包反面的,一封求救信而寫在煙包的反面,由此可知,當時情景確然很是危急。
但看如今的情形,這煙包摺得十分好,可知誰寫信求救起到現在,已不知過了多久了,那麼,當時就在危急狀況中的求救者,現在恐怕早已遭到不幸了!
我心中實是疑惑之至,一接過那煙包,我就打了開來,去看煙包的反面。
果然,煙包的反面,有著淡淡的字跡,要用心看才能辨認。
我一看,就看出那是利用燒過的火柴支上的炭末寫出來的,可知求救者是在無紙無筆的環境之中。但也說明了他不論處境如何,總還有香菸可抽,那也未必至於是生死關頭。
一想到了這一點,我心已定了許多,我向白素一揚手,她走過來,我把紙包向著光,這就看清了寫在紙上的字。
一共只有六個字,寫得潦草之極。
那六個字是︰
“衛叔,救我,天音。”
我一看到具名,就呆了一呆。在我認識的人之中,叫“天音”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童年時的好友,後來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立下了赫赫戰功的鐵大將軍的兒子。鐵大將軍後來在殘酷的權力鬥爭中得保性命,已是心灰意冷,深覺權力圈中的兇殘和醜惡,避世隱居。他兒子鐵天音,也受了許多苦,以致精神狀態異常,後來靠了深湛的中國武術,才回復正常的。
這一切,在我以前記述的幾個故事之中,都已寫過。
如今,忽然看到了那樣一張字條(那當然可以說是求救信),我也不禁大是愕然。
我對鐵天音的近況不是很瞭解,只知道憑他鐵大將軍之子的身份,做起事情來,也都很順利,何以竟然又會身陷困境!
而且,我和鐵天音的關係非比尋常,故人之子,若是求救我義不容辭,非加援手不可。但是,我和他又不算太熟,至少,未曾到了一看到這六個字,就斷定了那就是他的筆跡的地步。
我先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抬起頭來。
朱槿明知我心中充滿了疑問,所以她立時用最直接的方法加以說明︰“他被隔離審查了!”
我疾聲問︰“所犯何事?”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