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都只認識這些惡人。如果你把接受西方文明的薰陶和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當作是玷汙我的心靈的事,那我寧願我的心靈從未像你所期待的那樣『乾淨』過!”
“是的,當我看著你一天天長大,看著自己一天天衰老,我就知道,我再也無法掌控你了。”老人倒像是有些黯然神傷。
“所以你隨便找個藉口把我騙出國,想在國外以意外的名義殺死我。”任天涯的臉上又浮現蓓蓓曾經見過的那種哀傷,“我畢竟叫了你二十年的『爺爺』不管是真是假,你曾經給予我很多長輩的關愛,我不理解,為什麼你可以對任何一個愛你的人輕易下毒手。難道你不曾愛過什麼人嗎?”
老人渾身一震,像是被觸動了什麼。
“愛?”他喃喃念著這個字,“是的,我愛過一個人,我強烈地愛著她,但她沒有給我任何回報。所以從她對我說『不』的時候,我就已經不再愛任何人了。”
看著任天涯,陷在回憶中的他又在瞬間有些失神,“你很像她。”
“像誰?”
“你的祖母,我唯一愛過的那個女人。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一句實話,其實當年我本來想連你一起殺掉的,但是看到你的微笑,我卻怎麼都扣不下扳機,只因為你的笑很像她。”
這是麥克·道格拉斯唯一顯露出人性的剎那。任天涯聽到這裡時,/心頭不禁隱隱抖了一下。原來他也曾經有過情的,只是這情和人的貪慾相比,又是何其的渺小啊!
蓓蓓始終聽不懂他們在用西班牙語說什麼,但她知道現在的情勢非常危險,她悄悄環顧四周,尋找可以躲避的機會,尤其是任天涯,她想對他說,要他儘快離開,不要為了自己冒險,但是又怕她一旦說出口,任天涯會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
所以她緊張得一動都不敢動,只是凝視著任天涯的一舉一動和每個表情。
而任天涯彷佛沒有看到她一樣,從上山到現在,沒有給她任何的眼神交流。於是她更加緊張,她知道只有在面對危險的敵人,需要全神貫注時,任天涯才會連看她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你的確是個沒有愛的人,為了隱藏你的秘密,時隔二十年,你不惜殺害了那個其實根本不知情的小兒子。那麼現在你可否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殺了霍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