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影七苦苦掙扎的時候,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突然響起一道帶著種說不出韻味的低沉男音,“倒是一個忠僕。”
影七猛的抬頭,就見距離自己不足三米的地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能在他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靠近到這種程度,這份功力實在是太過駭人,但是影七卻沒有對眼前之人生起半絲質疑,反而有了絲在劫難逃的絕望,是他,老教主,殷南寒。
影七與殷南寒沒有過直接的接觸,只知道這個人是殷睿的爹,穩坐黑月神教教主之位二十餘年,在殷睿還不是教主的時候,每次見到這個人都是不得不低著頭的,身為殷睿暗衛的他,更是沒有抬頭的餘地。在殷睿坐上教主之位以後,殷南寒就宛如人間蒸發一樣的消失了,沒想到今天他還能在這種情形下,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黑月神教的前教主。
殷南寒說完那句好似讚賞的話後,視線就挪到了影七揹著的殷睿身上,似笑非笑道,“我的好兒子,你看為父多掛念你,這不都找來了嗎。”
殷睿雖然不能動彈,眼睛也看不見,但是殷南寒那明顯不懷好意的話語卻聽在耳中,在他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想過這些人有可能是殷南寒派來的,但沒想到殷南寒竟然親自來了,如此一來,他趁亂逃走的機率,就降到了最低。
殷南寒等了半晌沒等到殷睿回話,忍不住微帶嘲諷道,“一段時日沒見,我兒倒是文靜了不少……”殷南寒目光流轉,“還是,不知道該對為父說些什麼,你說是嗎,嗯?”
殷南寒知道此時是白天,現在醒著的,正是自己那個毫不手軟的囚禁了他兩年的兒子,要說殷南寒自從脫困以來,還真的沒有與這個兒子打過照面,當初從將他救出火海到落下懸崖的都是晚上的那個兒子,想到這個白天的在那兩年裡可謂是青出於藍勝於藍的手段,殷南寒的唇角的笑意不禁更加輕柔,卻讓看到的人從骨頭裡泛出冷意。
始終趴在黑石上關注著這邊動態的白凡清清楚楚的把殷南寒那陰森無限的笑意看在眼裡,不禁更加著急,整個人都貼在了黑石上。
殷睿此時全身穴道被制,不僅動彈不得,連開口說話都是奢望,可以說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就只有眼皮了,所以回應殷南寒挑釁的,就只有沉默,殷南寒是何等的人物,剛開始看到殷睿時是因為情緒起伏一時大了才沒發現,但時間久了就覺出不對勁來了,他上下打量著掛在影七背上的殷睿,“為何不說話?幾日不見連走路都不會了嗎,要人一路揹著你?”
殷南寒出口的話雖然刻薄,但是他的眼皮卻是跳了跳,突然想到這懸崖如此高,殷睿當初是身受重傷掉下來的,如果摔嚴重了點,真的摔成了個廢人或者摔成了個傻子也是有可能的。
殷南寒心裡一沉,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影七卻下意識揹著殷睿後退,轉身就要逃,殷南寒眼一冷,“不知死活。”
影七感到自己還沒邁出幾步,身後就一陣大力拉扯,影七立即轉身,已經在手的長劍揮了出去,逼開了殷南寒那隻要抓走殷睿的手,殷南寒哼了一聲,與影七過起招來,身形快的肉眼無法捕捉,幾招過後,一聲悶響,影七噴出一口血被掃出了戰鬥圈,而殷睿,則被殷南寒擒在了手上。
影七遠遠的跌落在了距離殷南寒十數米距離的地面上,嘴角不停的溢位血來,但是他卻掙扎的抬起頭,一隻手用盡全力的伸向了殷南寒的方向,嘶聲道,“把教主……還給我。”
那嘶啞細弱,帶著說不出執著的聲音順著黑石清晰的傳入白凡耳中,他有一種心臟被重錘敲擊的感覺,從來沒有想到,一直以為的是為了某種目的接近他的影七,在這種關頭,卻是這麼的護著他。
影七的掙扎殷南寒全然不放在眼裡,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殷睿身上,一雙大手在殷睿身上從頭摸到腳,卻沒發現哪處筋骨斷了,內力一探,才發覺了殷睿全身穴道被制,他一愣,因為之前看到影七那忠心護主的模樣,誰也沒想到他背上的殷睿實際上是全身穴道被制的,但是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殷南寒做好防備,伸手在殷睿身上一拂,解開了他被制住的周身大穴道,“好了,既然沒事,那就別裝死。”
恢復了行動自由的殷睿緩緩的抬起頭來,面向的方向是殷南寒可能在的地方,目光卻是空洞而沒有焦距的。
已經做好了準備的殷南寒在沒有第一時間受到殷睿的襲擊時還有些奇怪,不知道這小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但是當他的視線對上殷睿的後,卻心裡一突,連聲音都不知不覺中帶上了些許嚴厲“你的眼睛怎麼了?”
聽了殷南寒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