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人竟已緩緩地抬起了頭。
只見那人眉毛鬍鬚皆為純白,竟有二尺餘長,臉上皮肉早已乾枯,一雙眼睛深深地陷入眼框。
“你是人是妖?”易劍之壯了壯膽叫道。
“萬物皆為塵土,一切到頭化為空,人亦空,妖亦空。”
易劍之發現那人除了滿口佛理外,說話竟然連嘴都沒有張,一時驚異不止。
“施主不必驚慌,我舌頭早已被割,你能聽到我之話音,是我用靈識傳音在同你溝通。”
“靈識傳音?那前輩高姓。”易劍之現在實在找不出話來形容此時驚異的心情。
“姓之一字,早已不用,老納佛號法塵。”
“法塵!!”易劍之聽罷大驚,那天最後救下自己的萬佛寺方丈的佛號不也是法塵嗎?
“你聽過老納之名?”看到易劍之聽驚的表情,顯然有些意外。
“如未記錯,萬佛寺方丈亦叫法塵。”易劍之道。
“不錯。正是老納。”老者顯得有些失神。
“你怎麼會有此般模樣,又怎麼會在此鎮魔窟?”易劍之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問。
“真亦假,假亦真,彼法塵非真法塵。”
“此話怎講?”
“老納一時大意,有奸人趁我練功之機施以毒手,奪我掌門之位和無上法訣,更囚我於此二十年之久,”只見老者似是陷入深刻的回憶中,面部枯肉不斷扭曲,想是陷入往事痛苦的追憶中。
“那大師何以為證?你就是當年的法塵?”易劍之
“施主看我現在除了尚有一身破皮囊外,還有何物可作證明的?”
“我暫且信你吧。”易劍之想想也是,讓別人現在如何證明?
“或許一切都是冥冥中註定,施主此番在我坐化之際前來,看來是我佛慈悲,讓我這二十年沒有白等了。”老者一陣欣慰。
“施主,老納已近燈枯油竭,懇請施主答應老納一事。”
“大師請講,所為何事?”
“揭穿法塵,還我萬佛寺一個清涼之所。”
“如若真如大師所言,現任方丈乃大奸之徒,我易劍之定當不遺餘力去揭穿。但我連這裡都無法出去。”
“我定當全力助施主脫離鎮魔窟。”法塵說道。
“在下自當盡力而為吧。我現在這般模樣,就算出去,亦無任何能力對抗此人。”
“施主不必擔心,凡事皆有定數,既然上蒼安排你來這裡,必有緣由。施主有何心願但請講來,法塵定當在圓寂之前盡力而為。”
“我易劍之豈是趁機要脅索要回報之人?”易劍之不由氣短,想不到大師竟如此看待自己。
“易施主不必多心,看易施主眉目之間一縷愁絲,言語中真情流露,想必心有煩事。施主請將右手伸出與我看看。”
易劍之聞言,將右掌伸到法塵跟前。
“施主掌中勞宮穴已然破碎,老納試試看能否幫助修復,也當是老納為施主之正氣做些回報吧。”
“啊,大師果真可以幫忙修好雙掌?”易劍之心中一喜,萬料不到法塵竟有可能修好自己雙掌。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老納自當盡力而為吧。施主請盤膝坐好。”
易劍之立時盤膝坐好,只見法塵嘴裡竟吐出一股玄金色柔和氣息,這股氣息傳到易劍之右掌後,易劍之只感右掌掌心立時被一團濃光包圍,洞穿的掌心位置不斷傳來陣陣麻癢,這種感覺就猶如千萬只螞蟻在不斷撕咬著別處的皮肉來填補洞穿位置一樣,玄金色柔和氣息不斷加劇著,易劍之掌心位置傳來的痛苦感覺越來越明顯,這千萬只螞蟻帶來的痛癢感覺直透心田,大顆大顆的汗水不斷滴落。
易劍之咬著牙,一聲也不吭地承受著這難受的感覺,相比自己內心的痛苦,這點身體上的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法塵身軀也在不斷地顫抖著,那張原本就無任何血色的臉龐現在更白了,被鐵鏈捆住的身軀如篩豆子一般不停地晃動著,被關的這二十年裡功力倒退不少,現在這般更是消耗巨大。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了,易劍之只感到右掌掌心位置的洞孔越來越小,靈識探去,掌心竟已被修復六成了。一時大喜,困擾自己多年的心病即將得到解決了。
這時法塵竟停止運功,“哇”一口濃血吐出。濃血吐到地上,竟全是黑色的,猶自嗤嗤地昌著黑煙,易劍之不由得大驚,這明顯是中毒的症狀。
“施主,我這一運功,體內埋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