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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絕的岩石上,樹根盤結。
轉過山缺來,一片青草地,參天的樹影無際,樹後一座彎彎的石橋,橋後兩個俯蹲在殘照裡的石獅子。
回過頭來,只一道斷壁殘垣,剝落的紅漆大門,且深深的掩閉著。
他的身體不能動彈,只被一個人夾在了腋下,有一個人影立在圍牆之上,單掌豎起唸叨著佛經,居高臨下的說道:“若要救此孩兒便要聽從與我……”
“若要救此孩兒便要聽從與我……”
這一聲在易劍之的耳邊盪漾迴響著。
這平淡的一句話卻讓易劍之十分的心悸,只在一瞬間他的心情的莫名的慌亂了起來。
“嘰嘰嘰嘰!”
“嘰嘰嘰嘰……”
“蘭狐!”易劍之猛然驚醒,這叫聲太過刺耳,竟像是直接穿透了他的心靈,在腦中如雷鳴般震撼。
(累了。睡。)
(本章作者南山墨)
第六十七章 洞窟血衣
易劍之趕忙下床推開了門。
崔陽樓的走廊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一些光芒,自己只怕最少是睡了五、六個時辰,但其餘人卻依然未醒。
他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四顧環望,卻依舊沒有發現蘭狐的蹤影。
“難道那聲音是夢?”易劍之自顧自的苦笑了幾聲,轉身便要匿入房中。
“嘰嘰!”兩聲狐叫。
易劍之趕忙轉過了身來,卻見眼前並沒有任何的東西。
“啪嗒!”一滴水滴落在了易劍之的臉頰上。
他抬起頭向天花板上看去。只見那隻闊別已久的蘭狐用兩隻後爪將自己懸吊在天花板的一個狹小的漏洞裡,兩隻前爪在空中胡亂扒拉著,一張窄小的細臉對著易劍之,水汪汪的眼睛帶著些許柔媚。
易劍之不禁心生憐惜,想要伸手把它接下來,卻不想那蘭狐一下子蹦上了他的肩頭,圍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股熟悉的蘭麝香氣撲鼻而來。
“嘰嘰嘰嘰……”蘭狐輕叫了幾聲,突然有淡淡的藍光自蘭狐體表發出,“刺刺”氣流響聲不絕於耳,藍色光芒四處散開,不一會兒便隨著風聲彙整合一條藍色的風波襲入了易劍之的耳廓。
“救…………隨……我……來……”一個微弱嬌柔的女聲在易劍之的耳邊響起。
這聲音剛落,蘭狐便猛地跳落地上,隨後後肢陡然用力,“嘩啦”一聲衝破了已然殘破天花板,落在了天花板上方。
易劍之頓時愣在了原地,他實在是猜不出這蘭狐要帶他去什麼地方。也是被蘭狐突然口吐人語嚇得夠嗆。
“嘰嘰!”蘭狐催促。
幾乎是無條件的信任自心底升起,易劍之一躍而起。
剛一觸碰到天花板,易劍之就感覺到有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襲來,這種感覺與之前他與蘭狐到洞窟時一模一樣。
一股莫名的眩暈感湧上心頭。一瞬間,易劍之的眼睛變得赤紅無比。這股強烈的壓迫感讓他感到不安。
易劍之眼前的景物剎那間變得模糊、扭曲。而又在瞬間恢復了清明。
但是,眼前的景物全然已經更替。
此處處於山崖之腰,被山體環抱,估計即便是白天也只有少量的光線能夠照到此處,很多地方晦暗難辨、晝夜難分。
眼前盡是濃如黑墨的霧靄遮蔽,異紫色的濃郁煞氣,遮蓋在黑咕隆咚的洞窟前,朦朦朧朧的,妖異無比。
易劍之只站在洞口便隱隱感覺到洞窟內陰氣彌散,在洞窟的上方已呈現了一個深黑色的漩渦,戾氣極重。
“嘰嘰嘰嘰……”蘭狐蹭了蹭易劍之的腳踝,睜著一雙人畜無害的藍色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哎,你這小畜生。”易劍之腦門上都是汗水,心中無奈,笑罵道:“上一次就是你帶我來這裡,害的我被人打下懸崖,元神被震出。如今又是你帶我來這裡,哎,難道我又得被人轟出一次元神?”
“嘰嘰……”蘭狐又是撒嬌般的側著小腦袋叫了幾聲,模樣甚是著急。
易劍之看了看身後的無底深淵,還真是怕在從這深淵底飛出一個浮鏢頭。趕忙收回了目光對著,接著蹲下身子敲了敲蘭狐的小腦袋:“好吧好吧,你這小畜生。我倒是沒見過你幾次,卻總是生起幫你的念想,真是怪了。”
剛走了幾步,易劍之的眼前一陣眩暈,他猛地退出了洞穴,過了一會兒便恢復了正常。
似乎是受戾氣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