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插道。
“唐溪雨,不,只要你願意,我願意這樣叫你。”竹汶麟一時低下頭來,心裡撲騰撲騰的激烈的跳個不停。此時,並不是初識情事的他,心情的緊張竟然卻不亞於當時那場慘變。
少女一時低頭不語。竹汶麟偷眼看去,只見樹影映照下的那如花嬌靨上此刻卻是滿面緋紅之色,少女低聲囁嚅著:“我,我為什麼會不願意,我怎麼會不願意?……”
“哼,”少女突然站起身來,掂著腳說:“你,你欺負我,你,真是壞死了”而那緋紅的臉頰上卻是掩飾不住的喜色。
平息了一下甜蜜的心情,竹汶麟接著問道,“唐溪雨,那,那第二個問題呢?”
初次叫出少女的閨名,兩人都是渾身一震,少女又是低頭不語,彷彿在消化竹汶麟的語氣,接著嘴角又是一翹,神色恢復了過來。
“至於第二個嘛……”少女突然跳了起來,“嘻嘻,我就不告訴你”說完,就跑出松林。
竹汶麟一時愕然,隨即站起身追了出去,
只見少女站在石臺上,正憑空遠眺著遠處天邊的雲景,神色間就彷彿陷入了回憶……
良久,少女才從回憶中驚醒。慢慢的轉過身來,少女望著竹汶麟道:“其實,第二個問題你也應該能猜的出來,只是,你不願意往那兒去想而己。”
幽幽的嘆了口氣,少女低聲道,“該我給你講我的故事了。”
“其實我的家世和你大致彷彿。不過,不同的是,我是一個豪門官宦之家的女兒。”少女輕輕的拉著竹汶麟的衣袖,兩人並排著面對雲海坐下,
“我的父親是當朝三品布政司雲平煥,就是當初,當初父親將我送上了青城山學藝,原本我很認真的去學,過的很快活,直到有一天,從山下來了一個少年……。”語氣一停,少女突然微微顫抖著低下頭去。
兩人一時無語,竹汶麟突然覺得胸中一陣煩悶,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充滿了胸癔,憋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遠處,西下的夕陽映著天邊的雲霞絢麗多彩,變幻多姿。而兩人此時正面對的東方的雲浪,卻因陽光的遠去而顯得去格外的詭奇,陰霾。
“……他失蹤了,或者說死掉了,而我被父親從講武堂保了回來。”唐溪雨的語氣更轉低沉,“你和他好像,真的好像,雖然我有一點把你當作了他替身的意思,但我不想騙你,正如你真實的對我一樣。”
唐溪雨突然抬起頭來,明亮的雙眸緊盯著竹汶麟的雙眼,“不管一會你的選擇如何,我都不會怪你。”又幽幽的嘆了口氣,
竹汶麟緊咬牙關,緩緩的點了點頭。
少女又輕然的嘆了一口氣。“父親只我一個孤女,孃親又去世的早,所以自幼就是我們父女兩人相依為命。但我自幼體弱多病,父親遍請良醫,也未能將我治好,後來父親又調到京裡為官,宦事繁忙。而我就更加孤單無依。直到,我遇到了我的恩師……”
說到這裡,唐溪雨抬頭看了一眼竹汶麟,“我的恩師在偶然一次雲遊中落腳我家,而我的父親一直卻是對修道中人十分的敬重。恩師因事在我家住了幾天,後來聽說了我的病情,因感於父親對她的敬重,就毛遂自薦給我治病”
“我的病被師父治好後,恩師就和我父親說,我自幼自弱多病的病根卻是先天不足,應該是因為母親在懷我的時候不小心引動了胎氣,造成了胎氣的虧損,所以我就,我就體質虛弱。”
唐溪雨凝望著天空,又彷彿在說著別人的事情一樣,
“後來,一切就順理成章的發生了,我的父親同意了恩師帶我去修道。我,自然也就成了那修真界的一員。恩師疼愛我,許我可以經常的回來探視父親。那件事之後,過了兩年,我又一次被放出山探親,就,就遇見了你……”
又是一陣無語。
最後,唐溪雨幽長的低嘆到,“我的師父,是青城山的仙長,青蓮居士。”
“好了,”唐溪雨的語氣顫抖的說道,“我的故事就是這些了,現在,你也明白了我這身世了,算是對你真心待我的回報了。剩下的,就,……只看你的選擇了……”
慢慢的低下頭去,語氣漸不可聞。
夕陽終於帶著最後一縷不捨的陽光沉入了西山。
夜色湧起,高聳入雲的思茅坪峰頂此時卻是格外的罡風凜冽。
那白日裡本來絢麗壯觀,令人心胸開闊的無邊雲海,此時在低沉的夜色下顯得分外詭異陰森,彷彿一個個張開大口欲吞人而噬的惡魔厲鬼,迅猛如刀的罡風怒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