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另一手想要把鈴鐺握在手心,但最終,她眸光一閃停了下來,卻只是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思緒不知飄往何方。
忽然,石屋的門打了開來,紀茗纖連忙將鈴鐺收回腰間。眼前,蘇鈺一臉冰冷的走了進來,而她的身後跟來一人,竟是傅子生。
見到佳人,傅子生激動中帶有愧意道:“紀姑娘,你還好吧?”
紀茗纖用平淡的語氣回道:“皮囊雖好,但茗纖的心,卻已覆灰。”
傅子生聽後,望向蘇鈺道:“娘,求你放了紀姑娘吧。”
蘇鈺冷淡說道:“只要你們兩個拜堂成親,我自然會放了她。”
紀茗纖嘆氣道:“傅夫人,你為何要這麼苦苦相逼?”
蘇鈺厲聲道:“閉嘴!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傅子生心疼看了紀茗纖一眼,隨後對蘇鈺決然道:“娘,你不要逼我!”
蘇鈺面色依然堅執道:“前面在承天台你這城主好不威風,為了這名女子竟然以死相逼。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你若要死,她也隨你一起殉葬!”
傅子生心裡一亂,道:“娘,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你難道希望孩兒一直恨你怨你嗎!”
蘇鈺毫不動容道:“你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只要你能得到那樣東西,娘做你一輩子仇人又何妨?”
傅子生精神終於崩潰,吼道:“娘,你好糊塗啊!”
聲落,傅子生神情湧出了幾分痴傻,好像要瘋了般。蘇鈺見狀,連忙伸指點向傅子生的百會穴,她口中默唸一聲,一道黑白交織的光華瞬間竄入傅子生的腦中。漸漸的,傅子生渾濁的雙眼明亮起來,甚至比以往更加清澈。
奇異之事發生,此時,傅子生的臉上已沒有了絲毫悲哀之色,他對蘇鈺恭敬說道:“娘,多謝你的教誨,孩兒以前無知,不明白孃的苦心,現在終於知道娘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孩兒好,孩兒知錯了。”
見到如此轉變,蘇鈺臉上並沒有任何喜色,彷佛早已料到。她淡淡說道:“恩,知道就好。”
傅子生轉過身子望向紀茗纖,他一臉平靜,如同換了一個人般,道:“紀姑娘,明日正好是八月十五,屆時花好月圓,我們不如成親吧。”
紀茗纖面露驚色,道:“傅公子,你……”
傅子生並不理會紀茗纖的答覆,將目光轉向蘇鈺,道:“娘,此事就這麼定了,我先在宮殿周圍轉上一圈,為我和娘子選上一間上好的新房。”說到這,傅子生鞠身行禮,再道:“娘,孩兒先行告辭。”說完,便邁步走出了石屋。
紀茗纖望著傅子生離去的背影,嘴部微微張開,顯然對他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不敢相信。
蘇鈺道:“是不是心中有疑惑?我的孩兒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聽話?”
紀茗纖並沒有回答,但已將目光轉向蘇鈺,顯然想知道怎麼回事。
蘇鈺並不言諱道:“我們古巫一脈自古傳承一種秘術,名叫‘七情咒’。剛才沒入子生腦中的那束靈光,就是咒引。”
紀茗纖秀眉微皺道:“傅公子是你的親生骨頭,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有多說。”蘇鈺道:“七情咒與操控人心的邪門法咒並不相同,它的妙用在於,當人的心中存有慾望卻不敢直視慾望時,咒術就能將那點慾望無限放大,從而掩蓋心中的顧忌。你和子生的亡妻長得有幾分相似,甚至比她更多幾分秀色,我看得出子生十分喜歡你,這是你們倆的緣分,喜結連理是必須的!”
紀茗纖抗爭道:“若我不從呢?”
蘇鈺冷哼一聲道:“這可由不得你。只要你對子生有一分好感,即使是出於朋友之情,我也能把這一絲情意揪出來,從而無限擴大覆滿你整個腦海。這便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何為七情咒的原因,你趁早認命吧。”
“你……”紀茗纖欲言又止,索性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蘇鈺冷冷瞧了眼紀茗纖,隨後走出了石屋。
與此同時,在地下宮殿之外。
兩束光華下落到落雁谷上,正是竹汶麟和畫蝶。原本他們一路追逐蘇鈺,但奈何修為相差太大,短短片刻便跟丟了,之後他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雲霄中徘徊了幾圈,最終毫無所獲,只能落到地上。
畫蝶望了眼四周,只見周圍花草叢生,樹可參天,青霧瀰漫,不由念道:“我們莫非來到了落雁谷?”
“落雁谷”這三個字竹汶麟不僅聽過多回,心中也念過多回,此時見著,不由四處仔細瞧了瞧,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