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凡似乎有些心事,道:“竹兄弟,小蝶……蝶仙子走時說過什麼話沒?”
竹汶麟的心思還沉浸剛才與紀茗纖共度的時光中,並沒有注意柳非凡語氣的異樣,擺了擺頭道:“她沒有說什麼,不過柳大哥請放心,既然她已經離去,就不會再回來了的。”
柳非凡“哦”了一聲,道:“只是隨便問問。”
聽到此言,竹汶麟仔細看了眼柳非凡,隨後道:“柳大哥,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柳非凡道:“竹兄弟不必客氣,請直說。”
竹汶麟豪語道:“陪我對飲三杯!”
柳非凡一驚,他成長至今可謂滴酒不沾,不過卻聽聞過酒能醉人之說。以往不飲,是因為怕擾亂修行,但今朝不知為何,柳非凡竟重重點頭道:“好,我們暢飲一番。”
其實竹汶麟以往何嘗又喝過酒,他心中憋著一團不知名的東西,只覺得唯有買醉,才能將這份苦悶驅逐。兩人一前一後走下樓道,找了個角落裡的空位坐下。
“小二,先別打烊,快點上酒!”
然而就在這兩人舉杯對飲之際,紀茗纖的閨房內卻來了一名不速之客,他全身被黑袍包裹,乃至整個面目也被矇住。而茗纖似乎中了什麼奇藥,已是昏迷不醒。黑袍人將她抱起,化作一團輕霧,躍出窗子,朝著一方飄然飛去。
早晨,一陣敲門聲傳入耳中,竹汶麟睜眼醒來。腦中還有一絲酒後的餘暈,酒雖然難喝,但喝完後的感覺真好。
竹汶麟起身走上前,開啟房門。
柳非凡面帶焦急之色,道:“竹兄弟,不好了。”
竹汶麟醉意還未醒,隨口道:“什麼事?”
柳非凡道:“紀姑娘不見了。”
竹汶麟心中一緊,顧不上多說,連忙邁步奔到了紀茗纖的居室。房門是開著的,屋子裡餘香還在,卻沒有半個人影。
竹汶麟怔了一下,急忙扯著一旁小二的衣襟,問道:“小二,這間屋子的客人呢?”
店小二一臉無辜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剛才我給紀小姐送茶水時,敲門不見裡面有人回應,正好柳客官路過,他朝門口望了一眼,就皺起眉頭將門推了開來。”
竹汶麟連忙問道:“那今早客棧開張時,你看見茗纖出去沒?”
店小二苦笑道:“李客官,你是在說笑吧,如果我前面看見紀小姐出去過,送茶水時就不會敲門了。”
竹汶麟聽後放開小二,轉過頭問道:“柳大哥,茗纖會不會在客棧的其它地方?”
柳非凡嘆了口氣,道:“我探查過了,紀姑娘並不在客棧內。”
竹汶麟聽後心神一陣恍然。雖然紀茗纖身負修為,但竹汶麟知道,由於茗纖怕高,所以並不擅長騰空之術,也就是說,她外出必定要經過門口,但小二卻說今早並不見她出去。可見,茗纖的確是失蹤了。
想到這,竹汶麟猛然邁步跑下樓道,朝著客棧外奔去。
“竹兄弟,你這是幹什麼?”柳非凡身形一閃,瞬間移動到竹汶麟身旁,關切問道。
竹汶麟止了一下步子,道:“我一定要找到茗纖,問遍全虞城城的人,總會有線索的。”
——————————
“請問這位大嬸,你有沒有看見過一名穿著綠衣,比我矮上半尺,長相雅緻,額前有一點素娥妝的姑娘?”
“請問小妹妹,你有看到過一位穿著綠衣,比我矮上大概一個小指頭,長得很美,額前有一束像桃花盛開一樣紅點的大姐姐?”
一連幾天,竹汶麟走遍虞城城的大街小巷,逢人就打聽起紀茗纖的下落,雖然他明知道這樣無異於海底撈針,但在竹汶麟心中,始終存在著那麼一簇希望。
有希望,總歸是好的。
至於柳非凡連日來御劍奔波,尋遍方圓幾十裡地,希望能碰到些什麼或者找尋到一些蛛絲馬跡,但依然沒有收穫。
前日,傅子生得知紀茗纖失蹤的訊息後,也是心急如焚,即刻便叫來畫師,繪出了紀茗纖的畫像,張貼到虞城城的各個角落,並重金懸賞提供線索者,一連兩天,上門的人倒是有,但都是一些圖謀錢財的無賴之徒。
對於竹汶麟來說,時間每過一分,他的心便沉寂一分,就如一根倒刺陷了進去,拔不出,卻會隱隱作痛。漸漸的,他整個人如失了魂一般,遊蕩在這邊土地上,只是偶爾時,會用空洞的眼神望一眼白雲朵朵的蒼天。
他終於明白,昔日的那個夜晚,他追尋畫蝶而去,紀茗纖整夜守候著他,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