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聽後,面露欣喜道:“這麼說來,公子能將我爹治好。”
竹汶麟點了下頭,道:“從你爹的面相來看,中毒不超過三日,毒素並沒有侵入心脈。今晚我煎制赤艮靈水時,再配上幾道輔藥。大叔服下後,明早體內毒素就能驅除大半,再修養幾日,便可完全康復。”
竹汶麟剛說完,小蝶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含淚道:“我從小與爹相依為命,患病時,小蝶曾立下誓言,誰能治好爹,便為那人侍婢一生。小蝶在此謝過恩公,並依誓言,用此生來報恩情。”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竹汶麟面生驚愕,他定了一下神,連忙道:“小蝶姑娘不必這樣,行醫救人是我的份內之事,並不需要什麼回報,姑娘還是起來吧。”
小蝶跪地不起,道:“恩公,你這樣說,是讓我違背誓言,做個不義的人,我如何能起來。”
見到這幕,一旁的紀茗纖輕嘆了口氣,步到小蝶跟前,道:“小蝶,這些事情言之過早,等大叔好後再說也不遲,現在還是起來吧。”說完,紀茗纖俯下身子,伸出雙手將小蝶慢慢扶起。
竹汶麟鬆了口氣,道:“茗纖說的是,小蝶姑娘,一些事情,等明日再說吧,我先去熬藥了。”
“恩公,我和你一起去。”
竹汶麟道:“小蝶姑娘,不必叫我恩公,不然我的心裡會整天彆扭著,估計會忘了自己是誰。我名叫竹汶麟。”
小蝶聽後,微微低下頭,道:“那……那我能否直接叫恩公‘汶麟’。”
竹汶麟略微一驚,隨後淡淡一笑,道:“當然。”
“那……汶麟,我和你一起去煎藥吧,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一定用心去做。”小蝶面頰泛出一抹紅暈說道。
竹汶麟“恩”了一聲,不經意間望了眼紀茗纖那方。茗纖似有逃避,將目光轉向病床,道:“那我就留在這裡照看吧。”
“多謝諸位大恩。”小蝶道謝了一聲,便隨著竹汶麟走出了房門。
此時,夜色漸濃,眾人各行其事,就這樣一直忙活到了深夜。
最後,竹汶麟和紀茗纖各自回房歇息,小蝶以照料父親為由,守候在了病床邊。而在這間客房之上,柳非凡默默坐在屋頂,遙望夜空皎潔的明月,他的心中生出了一道疑問:為什麼這個夜,我不能入睡,師父,這難道就是你所說的凡塵情倫?修道之劫嗎?
清晨,天氣尚好。
竹汶麟推開房門,一臉惺忪,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他總感覺莫名的疲憊。隨後,他走下樓道,去往了客棧的後院,準備散上幾步。
剛走到院子中央,不經意間看到柳非凡正一動不動坐在屋頂,眼神透出呆色。
竹汶麟一躍而上,坐在柳非凡身旁,問道:“柳大哥,有心事啊?”
柳非凡回過神來,道:“沒事。天亮得真快。”
竹汶麟打了個哈欠,道:“是啊,好夢剛做到一半,就被雞叫醒了。”
柳非凡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竹兄弟,你在虞城有什麼朋友沒?”
竹汶麟道:“除了結識不久的傅公子,就只有你和茗纖了。怎麼了?”
柳非凡聽後,眉宇微皺,便把昨日去往“鳳凰澗”的事說了出來。
竹汶麟聽完,略微一驚道:“竟有這樣的事。”
“的確如此,所以竹兄弟往後要多加小心才是,我總感覺,暗中有不善之人會伺機對付竹兄弟。”
竹汶麟道:“多謝柳大哥提醒。”
柳非凡“嗯”了一聲,另起話題道:“竹兄弟,昨日你和紀姑娘去往傅府,打聽到玲瓏獸的訊息沒?”
竹汶麟望著越漸明朗的天穹,道:“有些眉目了。昨日傅夫人告知,相傳在落雁谷的西面,存在一處太虛結界,結界內有一棵上古天神遺留下的無葉神樹,每隔百年,神樹最頂端便會結出一個五色神果,待到八月十五月亮靈氣最為充沛時,月華射落,神果就會綻放開來,誕生出玲瓏獸。”
“一百年才結果一次?”柳非凡略有所思,道:“竹兄弟,你有沒有問過傅夫人,上一次玲瓏獸誕生距離今朝相隔多久?”
竹汶麟舒了口氣,道:“不快不慢,正好一百年。”
柳非凡面露欣慰,道:“這麼說來,我們正好趕上了玲瓏獸的誕辰,今日是八月初六,再過九日就到了八月十五,看來我們要趁早啟程了。”
聲音剛落,忽然,一陣焦急的女子呼喊聲從下面的屋子裡傳來:“爹,你到底怎麼了?爹,你醒醒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