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1 / 4)

小說:生死朗讀 作者:浮游雲中

對此,做證的村民既不能證實又不能反駁。他們看見那熊熊燃燒的教堂被許多穿制服的女人看守著,門沒有被開啟。這樣,他們自己也不敢去開門。當她們第二天早上開拔時,他們又遇見了她們,而且在這些被告中又認出了她們。但是,由於只是在晨窿中相遇,哪位被告是發號施令者,是否真的有哪位被告在發號施令,他們也說不清楚。

〃但是你們不能排除這位被告做了決定吧!另一位被告的辯護律師指著漢娜說。

他們不能排除,他們怎麼能排除!看到其他被告明顯地更年老,更疲倦,更膽小和更痛苦,他們也不想排除這種可能性。相比之下,漢娜就是個頭頭。除此之外,有個頭頭存在也減輕了村民們的負擔。他們在一夥嚴厲的、有領導的女人面前沒有伸出援助之手總比在一幫不知所措的女人面前而沒有伸出援助之手要好得多。

漢娜繼續抗爭著,對的她就承認,錯的她就反駁。她的反駁越來越困惑,越來越暴躁,她的聲音不大,但其厲害程度令法庭感到驚訝。

最後,她放棄了爭辯,只是在被問到對她才說話。她的回答簡短扼要,有時候甚至漫不經心。好像為了讓人更明顯地看出她已經放棄了,她現在說話時也不站起來。審判長也驚訝地注意到了這一點。在法庭審理剛開始時,審判長曾多次對她說過不必站起來,她可以坐著講話。有時候我會有一種感覺,覺得法庭在審理接近尾聲時已經厭戰了,想盡早把事情了結,大家都已經心不在焉,都想在經過幾周對過去的審理後再回到現實中來。

我也感到厭倦了,但是我卻不能把事情置於腦後。對我來說,審理沒有結束,而是剛剛開始。起初,我是一名聽眾,突然之間我變成了參與者、一同遊戲的人和共同決策者。我並沒有去尋找和選擇這一新的角色,但是我卻得到了它,不管我願意與否,不管我是採取了主動還是被動。

如果我能做什麼的話,我也只能做一件事。我可以去找審判長,對他說漢娜是個文盲,她並非如其他人所說的那樣是個主角並負有主要責任。她在法庭上的言談舉止並不能說明她特別固執己見、不理智或者厚顏無恥,而只能說明她對其控告詞和那本書事前缺乏瞭解和認識,也是由於她缺乏戰略戰術意識的結果。這對她為自己辯護極為不利。她雖然負有責任,但是她所負的責任並不是像看上去的那樣重大。

也許我的話不能令審判長信服,但是,我會促使他去思考,去調查研究。最終結果將證明我是對的。漢娜儘管將受到懲罰,但是她的罪責將會減輕。她儘管要坐牢,但是會早些時候被放出來,會早些時候重獲自由。她的爭辯難道不正是為了這些嗎?

是的,她是為此而抗爭的,但是她不願為了獲得成功而暴露出自己是個文盲,她不想為此付出代價。她也不會願意我為了她在監獄裡少呆幾年而出賣她。她可以自己討價還價,但她沒有那樣做,說明她不想那樣做。對她來說,為了她的自我價值蹲幾年監獄也值得。

但是,這對她來說真的值得嗎?她從這種虛偽的、束縛她的、令其喪失活力的、使其無法施展才能的自我價值中能得到什麼呢?如果把用於掩飾真實謊言的精力用於學習,她早就能學會讀和寫了。

當時,我曾試著與朋友就這個問題進行探討。你設想一下,有人想毀掉自己,故意毀掉自己,你就是能挽救他,可你將挽救他嗎?你設想一個手術,病人服用了連麻藥都無法相比的毒品,但他又恥於向麻醉師開口講他服用了毒品,在這種情況下,你能告訴麻醉師真相嗎?你設想一次法庭審理案,有一名被告將會受到懲罰,他是個左撇子,但是他為此感到羞恥。如果他不講出自己是一個左撇子,因而不能完成一個用右手實施的行為,你能對法庭說明此事嗎?你設想一下,某人是一名同性戀者,作為同性戀他不會於某種行為,可是他又恥於做一名同性戀者而不說明真相。這不是人們是否應該恥於做一名左撇子或做一名同性戀者的問題,您想一想,這是被告為自己感到羞恥的問題。 第12節

我決定和我父親談談,不是因為我們彼此之間無話不談。我父親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他既不能把他的感情告訴我們這些孩子,又不能接收我們帶給他的感情。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猜想在這種互不通氣的行為背後蘊藏著豐富的、沒有發掘的寶藏。但是後來我懷疑那兒是否真的有什麼東西。也許他年輕時有過豐富的感情,但是沒有表達出來,天長日久這種感情就變得枯萎,就自消自滅了。

然而,正是由於我們之間存在著距離我才找他談。我找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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