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屋子裡的東西大半已被搬空,一眼就望到頭,牆上的字畫被拿空,架子上一件擺設也無,椅上痦子靠墊都沒有,觸手冰涼。馮母皺眉道:“這這麼住人!”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惜春,表現的又是那麼坦然,馮母憐惜愈深。她在心裡暗思,這樣清心寡慾的孩子,那裡會是貪圖富貴的狐媚子呢,往日真是聽信流言,想錯了她。想著就要入畫上去幫一把手。
入畫哪用得著吩咐,顧不得自己要伺候馮母,早迎上去,幫著惜春打點地上凌亂。
惜春將破碎的衣物揀起來,裹在一處,才款款站起來給馮母請安。又將床上的東西拿開來,對馮母說:“您不嫌棄,就靠在床上說話吧。我這裡只得冷水,不能給你老人家敬茶了。”
馮母依言坐下,含笑道:“好孩子,你不用忙了,我到這裡來也不是為了喝茶,你來,我有話要對你說。”話說出口卻又一時無言,只看著惜春,久久才深深嘆氣,原是我看錯了你。
惜春聞言倒是呆了一呆,抬起頭略覺詫異地看住她。馮母嘆道:“當初我若是不究竟你的身世,你和紫英兩個今日也不用受這麼多苦。我早該相信你祖母的話,而不該聽你哥哥的話。”
時過境遷,惜春聽到這個賈珍名字的時候毫無感覺,反而是賈母讓她在意,她心裡牽扯聲音微微發顫,問道:“請您告訴我。我祖母當年是怎麼說。”
馮母仰起頭,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