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稀客,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啦?電話裡鄭主任說有什麼事要說,坐下來慢慢說吧。”
鄭禿驢訕笑著,直接走上前去從大衣裡將那副用絲綢方巾包裹住的張大千的《千山圖》拿出來說:“李副部長,給您帶了點禮物。”
李長平用異樣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眼,一邊拿起畫軸拆包裹住畫的絲綢方巾一邊不動聲色的輕笑說:“鄭主任還真是有心,知道我沒什麼愛好,就唯獨喜歡一些字啊畫啊之類的。”說著將絲綢方巾拆下來放到一旁,將畫軸放在辦公桌上一邊欣賞一邊慢慢的開啟,臉上的神色先是顯得有些驚訝,雙目逐漸瞪大,漸漸神色就變得驚喜起來,一邊欣賞一邊欣喜若狂的連連讚歎:“好畫,好畫,張大千的《千山圖》真是好東西啊,真是好東西……”
看見這個禮物果然是送到了李長平的心坎上,鄭禿驢心裡就對自己要求他幫忙的事情有了幾分把握,訕笑說:“只要李副部長喜歡就好。”
李長平看著這幅難得一見的稀世珍寶,真是感覺高興極了。雖然省裡很多下級單位的人都知道他有收藏字畫的嗜好,也都投其所好的經常給他送一些字畫之類的禮物來拉攏和他的關係。但家裡書房裡那些字畫贗品很多,即便少有的真跡也不是什麼特別有名的人的作品。這幅張大千流傳於世的真跡讓李長平喜出望外極了,愛不釋手的兩眼放光的盯著畫欣賞,似乎都忘記了鄭禿驢的存在。
看見李長平這麼喜歡這件禮物,鄭禿驢的心裡就有了幾分把握。見李副部長這麼有雅興,便不方便打擾他,就在沙發上坐下來笑呵呵的看著他,等他賞完畫後再和他談正事。
李長平足足欣賞了十分鐘,才將這幅畫小心翼翼的重新捲起來,眉開眼笑的說:“鄭主任,這幅畫呢我就收下了,謝謝你的心意啊。”說著將畫橫放在了辦公桌上,這才坐了下來。
“李副主任您太客氣啦,不就是一幅畫嘛。”鄭禿驢笑呵呵說。
李長平呵呵的笑了笑,直截了當地問他:“鄭主任,你說說看,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我看我能不能幫上你?”
“李副部長,就是……就是您那昨天給我說的那件事,您看您能……能幫我把這件事壓一下嗎?”鄭禿驢支支吾吾地說。
李長平明知故問的自言自語說:“昨天說的那件事?”轉著眼珠想了片刻,補充道:“你是說我說蘇部長想調你的事?”
鄭禿驢訕笑著點頭說:“對對,李副部長您看您能不能幫我說說話,您是組織部的,您管這些是,說的話起作用。”
李長平有點後悔自己給這老傢伙說漏了嘴,他和這老傢伙之間並沒什麼直接的交情,不該管人家蘇部長和他之間的事情的。但這老傢伙拿過來的這幅畫他實在太喜歡了,根本不忍心還給他。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官場中不成文的規矩,既然收了禮,就要辦事。但李長平也不能就這麼直接答應了,而是顯得很為難地說:“鄭主任啊,這件事不好辦啊,你和蘇部長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她為什麼要打壓你呢?”
鄭禿驢訕笑著說:“李副部長,不瞞您說,前段時間不是省裡發文讓我們建委派個人去黨校學習嘛,這個機會對年輕人來說都比較重要,單位裡很多人在爭這個機會。蘇部長的表弟小趙也在我們單位上班,蘇部長就給我打電話來說這件事。我當時答應是答應了,後來在單位的領導班子會議上其他領導都反對讓小趙去,主要是工作時間太短,資歷不夠,那這我也就沒辦法了,總不能是我一個人說的算嘛,於是就讓別人去了。就是因為這件事,可能蘇部長覺得我沒把她放在眼裡吧,李副部長您看,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我呀。”
李長平聽罷點了點頭,說:“那鄭主任你們建委幹什麼事倒還是很明主的嘛,領導班子選人,你這個主任都沒拍板的權利啦?”
鄭禿驢有些尷尬地笑呵呵說:“李副部長,也不是,主要是在會議上嘛,其他領導都一直推薦了另外一個同志,這眾望所歸的結果我也不好改變的啊,實在不是我願意給蘇部長辦那件事啊,李副部長,這件事您還得幫我做主啊。”
李長平呵呵一笑說:“鄭主任,做主可不敢說啊,我也不敢保證就能幫你把這事壓下來,不過這樣吧,我盡力吧,我想我在蘇部長面前說點話還作用的。
是這樣吧,我幫你走動走動一下。”
鄭禿驢立刻感激連連的說:“那太謝謝李副部長您了,太謝謝您啦。”
李長平隨手從桌上的煙盒裡拿了一隻煙點上,眯著眼睛吸了一口,問他:“鄭主任,蘇部長的表弟小趙在你們建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