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2 / 4)

小說:三國志 作者:九米

關之險,守重山之固,可謂金城石室,萬世之業,任授失賢,一朝喪沒,君臣繫頸,共為羈僕。此當世之明鑑,目前之炯戒也。願陛下遠考前事,近覽世變,豐基強本,割情從道,則成康之治興,而聖祖之祚隆矣。書奏,皓深恨之。邵奉公貞正,親近所憚。乃共譖邵與樓玄謗毀國事,俱被詰責。玄見送南州,邵原復職。後邵中惡風,口不能言,去職數月,皓疑其託疾,收付酒藏,掠考千所,邵卒無一語,竟見殺害,家屬徙臨海。並下詔誅玄子孫,是歲天冊元年也,邵年四十九。

韋曜字弘嗣,吳郡雲陽人也。少好學,能屬文,從丞相掾除西安令,還為尚書郎,遷太子中庶子。時蔡穎亦在東宮,性好博奕。太子和以為無益,命曜論之。其辭曰:“蓋聞君子恥當年而功不立,疾設世而名不稱,故曰‘學如不及,猶恐失之’。是以古之志士,悼年齒之流邁而懼名稱之不立也,故逸精厲操,晨興夜寐,不遑寧息,經之以歲月,累之以日力,若甯越之勤,董生之篤,漸漬德義之淵,棲遲道藝之域。且以西伯之聖,姬公之才,猶有日昃待旦之勞,故能隆興周道,垂名億載,況在臣庶,而可以已乎?歷觀古今功名之士,皆有累積殊異之跡,勞身苦體,契闊勤思,平居不墮其業,窮困不易其素,是以卜式立志於耕牧,而黃霸受道於囹圄,終有榮顯之福,以成不朽之名。故山甫勤於夙夜,而吳漢不離公門,豈有遊惰哉?

“今世之人多不務經術,好玩博奕,廢事棄業,忘寢與食,窮日盡明,繼以脂燭。當其臨局交爭,雌雄未決,專精銳意,心勞體倦,人事曠而不修,賓旅闕而不接,雖有太牢之饌,《韶》、《夏》之樂,不暇存也。至或賭及衣物,徙棋易行,廉恥之意弛,而忿戾之色發,然其所志不出一枰之上,所務不過方罫之間,勝敵無封爵之賞,獲地無兼土之實,技非六藝,用非經國。立身者不階其術,徵選者不由其道。求之於戰陳,則非孫、吳之倫也。考之於道藝,則非孔氏之門也;以變詐為務,則非忠信之士也;以劫殺為名,則非仁者之意也;而空妨日廢業,終無補益。是何異設木而擊之,置石而投之哉!且君子之居室也勤身以致養,其在朝也竭命以納忠,臨事且猶旰食,而何博奕之足耽?夫然,故孝友之行立,貞純之名彰也。

“方今大吳受命,海內未平,聖朝乾乾,務在得人,勇略之士則受熊虎之任,儒雅之徒則處龍鳳之署,百行兼苞,文武並騖,博選良才,旌簡髦俊。設程式之科,垂金爵之賞,誠千載之嘉會,百世之良遇也,當世之士,宜勉思至道,愛功惜力,以佐明時,使名書史籍,勳在盟府,乃君子之上務,當今之先急也。

“夫一木之枰孰與方國之封?枯棋三百孰與萬人之將?兗龍之服,金石之樂,足以兼棋局而貿博弈矣。假令世士移博奕之力而用之於詩書,是有顏、閔之志也。用之於智計,是有良、平之思也。用之於資貨,是有猗頓之富也;用之於射御,是有將帥之備也。如此則功名立而鄙賤遠矣。

和廢后,為黃門侍郎。孫亮即位,諸葛恪輔政,表曜為太史令,撰《吳書》,華核、薛瑩等皆與參同,孫休踐阼,為中書郎、博士祭酒。命曜依劉向故事,校定眾書。又欲延曜侍講,而左將軍張布近習寵幸,事行多玷,憚曜侍講儒士,又性精確,懼以古今警戒休意,固爭不可。休深恨布,語在《休傳》。然曜竟止不入。孫皓即位,封高陵亭候,遷中書僕射,職省,為侍中,常領左國史。時所在承指數言瑞應。皓以問曜,曜答曰:“此人家筐篋中物耳。”又皓欲為父和作紀,曜執以和不登帝位,宜名為傳。如是者非一,漸見責怒。曜益憂懼,自陳衰老,求去侍、史二官,乞欲成所造書,以從業別有所付,皓終不聽。時有疾病,醫藥監護,持之愈急。皓每饗宴,無不竟日,坐席無能否率以七升為限,雖不悉入口,皆澆灌取盡。曜素飲酒不過二升,初見禮異時,常為裁減,或密賜茶荈以當酒,至於寵衰,更見逼強,輒以為罪。又於酒後使侍臣難折公卿,以嘲弄侵克發摘私短以為歡。時有衍過,或誤犯皓諱,輒見收縛,至於誅戮。曜以為外相毀傷,內長尤恨,使不濟濟,非佳事也,故但示難問經義言論而已。皓以為不承用詔命,意不忠盡,遂積前後嫌忿,收曜付獄,是歲鳳皇二年也。

曜因獄吏上辭曰:“囚荷恩見哀,無與為比,曾無芒氂有以上報,孤辱恩寵,自陷極罪。念當灰滅。長棄黃泉,愚情(忄婁)(忄婁),竊有所懷,貪令上聞。囚昔見世間有古歷注,其所記載既多虛無,在書籍者亦復錯謬。囚尋按傳記,考合異同,採摭耳目所及。以作《洞紀》,紀自庖犧,至於秦、漢,凡為三卷,當起黃武以來,別作一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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